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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曾經愛用的腔調。

你想怎麼樣呢，薇薇？以前的葉恩彌總這樣問她。

句尾上揚，拖一絲玩笑似的長音，多數時候帶點無奈。

&ldo;我……&rdo;

如今的葉恩彌彷彿醒過神來，聲音清楚許多，一字一句，叫她名字，&ldo;薇薇。這麼多年了，沒想到還能見到你。&rdo;

葉恩彌還是尋常那語氣，喉嚨在輕輕啞笑，卻是無比黯然的：&ldo;上次打給你，也是想說……&rdo;

他停了一停，認真說：&ldo;是我不好，你別怪我。&rdo;

怎麼會如此低微，柔軟，聽在耳朵裡，居然是非常脆弱的。

真不像他。她熟知的那個葉恩彌從來堅定，不飄搖不畏怯，只管一個人向前走。

他後悔了嗎。

盛凌薇思神稍晃，想起好多年前那個清晨，日頭升起來，月亮還沒完全沉下去的奇異景象。

與她溫存親密的少年說自己要走了。他向她告別，而她愕然地凍在原地，許久才抖著兩片嘴唇問：

&ldo;葉恩彌，你，你不帶我一起走？&rdo;

葉恩彌指尖在她頭髮裡輕輕順著，他手指修長有節，更有力量。

&ldo;自己在外面，是要吃很多苦的。你就該嬌生慣養著，跟我不一樣。我也不想你放棄前途，放棄現在的生活，跟著我去過苦日子。薇薇……我一定能得到我想要的，但不知道會在多久以後。&rdo;

他難得如此耐心，如此柔軟輕和。可是卻讓她這麼難過。

他說的，到底也沒錯。十幾歲的年紀，離開家裡，等於放棄一切依靠。摸索著走進未知的未來，能不能熬過最開始可以料想的艱難困阻，她也沒有信心。

盛凌薇面板表面像是起了寒戰，到處都在發冷，嚅嚅地說：&ldo;可是我，可是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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