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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硯瞪大了眼,飛快地將餐盤放在桌上,一臉警備地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床邊,蹲下身檢視溫朝腿上的傷口。
溫朝一頭霧水地低頭,怔了幾秒才終於反應過來——虞硯是怕自己像在地下室裡那樣再次親手把傷口扒拉開。
恍然之餘,心頭又感到幾分好笑,溫朝忍俊不禁,壓下唇角揚起的弧度,語氣微沉地問他:「你叫我什麼?」
虞硯動作一僵,眼睛端詳著他腿上的傷口,發現沒有再次裂開後心裡鬆了口氣,聽到他問話的同時有點心虛,但又有點氣不打一處來,話不過腦子地沒好氣回懟:「叫你名字怎麼了?叫不得啊?我現在又不是你白紙黑字簽協議的未婚夫了?」
溫朝沒料到他消退下去沒幾天的氣焰在此刻忽然又回來了,啞然失笑,竟然從虞硯色厲內荏的側臉中瞧出一絲可愛來,禁不住順著他的話音逗他:「叫得,你就這麼叫吧。週五跟我出去最好也能保持這個狀態,不過可以在外人面前稍微給我點面子就好了。」
「咳。」比嘴遲半秒的腦子終於追了上來,虞硯眼神飄忽,掩飾地站起身往桌邊走,「我剛剛胡說的,可不敢冒犯溫總。」
「哦,現在又不叫我的名字了?」他越是一副逃避的模樣,就越勾起溫朝想逗弄的興致,目光緊隨著他走遠。
「……」虞硯不想和他繼續這個讓自己單方面窘迫的話題,閉口堅決不再和他搭話,把粥碗塞他手裡。
從小到大的習慣很難改變,溫朝如今還有著嬌慣的潔癖,如果可以,他甚至不願意任何食物進入自己房間,於是頭也不抬地伸手把粥碗推了回去。
「去桌上。」
虞硯心知自己白跑這一趟,咋了咋舌,不過這算是他自作主張了,於是沒說什麼,任勞任怨地把東西又端回桌上,折返回床邊抱起溫朝坐到桌邊,等溫朝慢條斯理吃完飯再帶下樓。
他原本是不打算再回溫朝房間的,正要回自己臥室,恰好碰到出來找阿姨要甜點的溫純。
「哥哥吃晚飯了嗎?」溫純停下腳步,關切地朝虞硯丟擲一連串的問題,「他還在忙公司的事嗎?可是他今天明明是去地下室的方向,是不是又……」
虞硯聽到「地下室」三個字就腦袋嗡嗡直響,眼前迅速浮起溫朝下午那極具視覺衝擊力的畫面,條件反射地往旁邊站了一步攔住溫純要去溫朝房間的路,努力讓自己不露痕跡地替溫朝隱瞞:「沒,他沒事,下午臨時有個會議而已,他現在還在開會,我給他送過飯了,餓不著。我現在……我現在也正要回他房間去呢,有我在他不會出事,你別想太多。」
「哦,好。」在溫純的記憶裡,虞硯似乎沒有主動往溫朝的臥室跑過,此刻顯得殷勤得有點過分了,但轉念一想,他和自己哥哥都要結婚了,似乎也沒什麼說不通的。她按下心裡的疑惑,乖乖點點頭,放心地蹦蹦跳跳下樓去保姆房找程阿姨去了。
虞硯站在樓梯上望著她的背影糾結了半天,一直到回自己臥室洗完澡在房間中央站了十分鐘,最終嘆息著認命地回了溫朝房間——萬一他晚上不盯著,溫朝自己冷不丁地發瘋把傷口撕裂,溫純發現了又要怪誰?
只能怪他欠溫朝的債沒還了。
他敲門進去時,溫朝露出明顯的詫異神色,沒等他解釋,溫朝就收回視線接著看平板上的資料,大概是默許他留在自己房間的意思。虞硯心裡這麼揣度著,儘可能放低自己存在感,在窗邊尋了個角落坐著看書。
時間在各自專注的目光外悄然淌走,溫朝若有所感地去看牆上的鐘表,發現已經快十二點了。
他的目光落到趴在窗臺上睡著的虞硯身上,漾起一絲不解,但一呼一吸之間,胸腔裡平穩跳動的節奏卻亂了一拍。
僅靠自己顯然無法下床去叫醒虞硯,溫朝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