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頁(第2/3 頁)

重寒忽然聽到了冷疏源的聲音，細細的，幾乎像是帶了哭腔，&ldo;你為什麼……非要這樣逼我？&rdo;

這句話轟鳴般響在重寒耳畔，重寒環著冷疏源的手臂陡然用力，將她死死箍在懷裡。

&ldo;我們都會沒事的，阿源。&rdo;重寒道，&ldo;你等著我，我一定會回來。&rdo;

冷疏源一直沒有說話，她蜷縮在重寒的懷裡，也不知沉默了多久，才輕聲開口。

&ldo;好……&rdo;

對不起了，重寒。

有些事情，我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你。

還有一日，就是&ldo;焚天之劫&rdo;。

冷疏源在天各崖上練劍。那日冷無心死後，她似乎就放下了什麼，重新換上了幼時喜歡的紅衣，赤紅長衣和殷紅細劍襯著雪白的一張臉，透出逼人的艷色。

蕭未凝從宅院中走出，她披了一件帶兜帽的狐皮大氅，半遮住自己的樣貌。三日前她趕到了定晏山脈，在冷疏源的下屬的協助下秘密潛上了天各崖，至今只有冷疏源、重寒和月銘三人知道。易青霄雖然滿心的不情願但最終也還是依照當年初識時的約定離開了定晏山脈，冷疏源緊繃了這麼多年忽然閒了下來，一時竟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幾日沒事就在天各崖定幼時習劍的地方練劍。

只是她的體力，到底是不如以前了。

大約練了還沒有一個時辰，冷疏源就感覺自己執劍的右手手腕一陣陣的痠麻，手中殷紅的劍沉得出奇，她皺緊了眉，不甘心地捏了個劍訣就又要出劍。

&ldo;你該休息了。&rdo;蕭未凝以靈力凝階衝到冷疏源身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蕭未凝這一出手拽的冷疏源身形一個踉蹌險些被驟然停下的劍勢帶倒，借著蕭未凝的手穩住身形，冷疏源在石柱頂端站定，抽回了自己的手。

&ldo;我沒事。&rdo;她淡淡說。

&ldo;別胡鬧。&rdo;蕭未凝板下臉叱道。

冷疏源從小就極聽這個姐姐的話，見蕭未凝沉了臉色，她默默地收了劍，從石柱上躍下來，垂下雙腿坐在懸崖邊。蕭未凝走到她身邊坐下，屬於少女的纖細手指覆在她伶仃消瘦的手上。

&ldo;你答應了重寒讓他去渡&l;焚天之劫&r;，但其實你並沒有打算真的讓他去，是嗎？&rdo;靜靜注視了冷疏源半晌，蕭未凝問。

&ldo;蕭夫人這樣問，是想阻止我嗎？&rdo;叫出這個稱呼的時候，冷疏源的眼神恍惚了一剎。

蕭未凝一直在看著冷疏源，她看到了冷疏源那一瞬間的恍惚下面壓著的渴望，卻又生怕觸怒她一樣，嚴絲合fèng地壓在心底最深處，謹小慎微地讓人心疼。

&ldo;你想怎麼叫都可以，不必非要叫我蕭夫人。&rdo;她嘆了一聲。

&ldo;不過是一個稱呼。&rdo;冷疏源彷彿並不是十分在意的樣子，她低垂著眼簾，將眼底每一絲情緒都壓在一派平靜的表象下。

&ldo;你這些年，一直是這樣對自己的嗎？&rdo;蕭未凝問。

&ldo;這樣……是什麼樣？&rdo;冷疏源頓了一下，然後輕輕笑了出來。

&ldo;蕭夫人，我這些年過得很好，也沒苛待過自己。&rdo;冷疏源抽回手，言語間距離感十足，她沒去看蕭未凝，而是一直注視著自己腳下的深淵。

&ldo;蕭夫人千里迢迢趕來相助本座，本座十分感激，但，蕭氏一族與&l;蒼夙&r;&l;眠霄&r;早已一刀兩斷，若是無事，還請蕭夫人儘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