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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正清揉揉她的頭:&ldo;傻瓜,只是你看不到他們而已,他們只是被烏雲遮住了,你說的,他們全都能聽到的。&rdo;
&ldo;真的嗎?&rdo;女孩子那雙黑葡萄樣的眼睛熠熠生輝,&ldo;他們能聽到我說的話?&rdo;
葉正清注視著她的眼睛,好像那確實是一件如假包換的真事:&ldo;我什麼時候騙過你?&rdo;
幼清仰起小臉,朝著廣袤無邊的冬日夜空,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有幾絲光掙扎著從開啟的視窗落在他們身上,落在她白的透光的臉上,落在她黑長濃密的睫毛上,葉正清微笑著,忍不住伸手揉亂她的頭髮。希望他的丫頭快樂,茁壯成長。
她睜開眼睛,鼓著粉嫩的兩頰,撅著嘴巴抗議:&ldo;我的頭髮被哥哥抓亂了。&rdo;葉正清笑的不行:&ldo;就你這幾根毛也叫頭髮。&rdo;幼清氣鼓鼓的樣子十分可愛,扭轉頭不理他了。&ldo;好了好了,&rdo;他摟過她哄道:&ldo;是我的錯,不生氣了,明天帶你去海邊撿貝殼‐‐你不是想要做貝殼項鍊嗎?&rdo;
這個時候的女孩子好哄的很,立時破涕為笑,抱著葉正清的脖子在他臉上重重的波了一口。
那時年幼的她只知道這吻代表她心情不錯的象徵,她是被葉正清寵壞了的小公主,而她也真的以為,她能和哥哥就這樣純粹開心地走到永遠。
開心過後,巨大的空虛和落寞襲來,小姑娘嘆了口氣,盯著腳下那一片光打不到的陰影:&ldo;哥哥,我好像快忘記爸爸媽媽長什麼樣子了。&rdo;
七歲的孩子,經歷了這些,她的心思早已深沉如海。葉正清在心裡嘆息,摸摸她的頭:&ldo;不怕,我們不是還有相片麼?看看相片就全部想起來了。&rdo;
可是葉正清,為什麼過去了那麼多年,我還是忘不了你,就像烙鐵的印記深深刻印在心上。
丁凡的爸爸在島城最大的造船廠工作,葉正清的爸爸也就是葉北良,是船廠的廠長。就在葉叔叔最忙的那段時間裡,家裡進進出出的人更多了,從他們的談話中,幼清聽到最多的是&ldo;金融風暴&rdo;這個字眼,雖然她不能完全明白這四個字對大人們意味著什麼,但是從他們深鎖的眉峰和嚴肅的氣氛中,幼清也能隱隱約約感覺出些許。
葉叔叔雖然還和以前那麼和氣,但是那日漸減少笑影和一聲聲嘆息中,幼清覺得很難受,可是她還太小,幫不了葉叔叔的忙,只能儘可能的乖一點再乖一點,用優異的成績回報葉叔叔和葉阿姨,這就是她能做到的。
飯吃到一半,葉叔叔接了一個電話,便看他在踱著步,語氣不耐:&ldo;那就今年停掉一條生產線,年後再停掉一條……不行不行……必須要保留一條……老丁,你必須聽我的……如果全停掉了,工人們怎麼辦?我是廠長,我有責任保證公司的日常運轉,保證工人們還能上班……我會想辦法……好好……晚上回廠子裡再討論……&rdo;
葉北良掛完電話,對夫人說了句:&ldo;我得回廠子一趟。&rdo;
柳雪華站起來:&ldo;這麼急,好歹把飯吃完再走。&rdo;
&ldo;不了不了,你和孩子們吃,&rdo;葉北良擺手,從柳雪華手裡接過外衣,套在身上,對幼清揮揮手,&ldo;小囡,叔叔走了。&rdo;幼清望著葉叔叔腳步匆匆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