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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言澤把玩偶單亦秋從禮盒裡拎出來放到床上，戳了戳它的腦袋，又捏了捏它軟綿綿的臉頰。

……失策。

他好像真的有那麼一丟丟喜歡。

「猜出來了？喜不喜歡？」單亦秋一直在關注霍言澤的表情，見他雙眼發亮，並且已經玩了起來，便不禁沾沾自喜起來。

嗯，自己的眼光果然不會錯！雖然某人經常裝深沉，但明明就還是個小孩子嘛！

小孩子都是無法抗拒毛絨絨軟乎乎的玩偶的！

戳了幾下之後，霍言澤意猶未盡地收手，回答：「喜歡。」

他只是為了不打擊單亦秋才這麼說的！不是真的喜歡這種幼稚的玩具！

只是……「為什麼衣服的做工比玩偶差了那麼多？」不僅某些地方的面料有點皺起，甚至還有線頭沒收乾淨。

「有嗎……」單亦秋的聲音飄渺，「我覺得挺精緻挺好看的啊。」

霍言澤福至心靈：「衣服是你做的？難怪……」

單亦秋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她帶著被拆穿的羞惱點了一下霍言澤的額頭，「難道不好看嘛！」

「還可以吧。」霍言澤故意這麼說，手指卻悄悄地摩挲著玩偶身上那件小衣服。

明明還沒有吃早飯，他卻覺得舌頭上盈滿了蜜糖的味道。

「快誇我做的好看！」

「誇你。」

「太敷衍了！」

「好看。」

戳一下，再戳一下。

霍言澤一邊嘴硬，一邊折騰著玩偶單亦秋，另一邊的玩偶霍言澤則被他殘忍地打入了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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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言澤這一整天彷彿都踩在棉花糖上，臉上也始終帶著輕飄飄的笑意。

這是他自出生以來，過得最開心的一個生日——儘管今天並不是他真正的生日。

沒有以生日為藉口的社交宴會，沒有旁支家族的討好或試探，更沒有掩藏在觥籌交錯之下的刀光劍影。

只有純粹的歡喜與祝福。

「嗯？小深你想幫忙？」

「對。」

霍言澤踮腳觀察著單亦秋洗菜的動作，表明自己想要露一手的心情：「你指導我，我來做。」

霍言澤曾去沈君懿家吃過幾次飯，每一次都是沈母親自下廚，他之前一直不理解，只覺得下廚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給管家和廚師。

而現在，看著為自己洗手作羹湯的單亦秋，霍言澤有點明白了，那種想讓自己重視的人品嘗自己手藝的心情。

「好，那我就負責等飯吃了。」單亦秋失笑，又一次為自家崽子的懂事體貼感到快活。

還有誰！還有誰家的小孩能像我家的這麼可愛！！！

然而，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殘酷的。

在又一次手抖，把「適量」的鹽，加成「超大量」之後，霍言澤意識到，自己恐怕真不是下廚這塊料。

單亦秋安慰臉色越來越差的霍言澤：「沒關係，剛開始學的時候都會磕磕絆絆的。」

霍言澤面無表情地舉著鹽勺，問道：「你也經歷過嗎？」

「當然了，」單亦秋閉著眼睛說瞎話，「我當年還把糖當成鹽加進鍋裡了呢。」

不得不說，這句話確實安撫到了霍言澤，他深吸一口氣，決定重振旗鼓……放鹽的罐子裡怎麼已經有個勺了？

那他手上的鹽勺是哪來的？

單亦秋順著霍言澤的視線，默默地看向缺了勺的糖罐子。

……她說為什麼好好一個炒青菜會冒出一股白糖味呢。

單亦秋有點想笑，但照顧到某人的自尊心，她還是努力憋住了：「沒事沒事，青菜還有很多，我們再炒一盤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