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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緒有苦說不出,只能暗自祈禱這些事別傳到韋姌的耳中。
出了洛州,離鄴都已不到一日的路程了。蕭鐸為了儘快回家,沒有走官道,而是走小路,要經過一片樹林。他記起自己離家時韋姌的叮囑,雖覺得不會發生什麼,可還是多留了個心眼。
這片樹林從前走過,不覺得異樣,今日卻顯得格外地安靜,只有他們這一行人急促的馬蹄聲。日光斑駁,樹影婆娑,絲絲微風拂面。空氣中彷彿湧動著不同尋常的氣息。
蕭鐸忽然勒住馬韁,「嗖」地一聲,一支箭破空而來。他拔出腰上的劍抵擋,吩咐隊形不要亂,然後驅馬橫在周嘉敏的馬前。這種下意識保護的姿態,只是出於他保護弱者的本能,卻讓周嘉敏心花怒放。
此地的確適合埋伏,但誰這麼大膽子,敢在鄴都之外伏擊他?
蕭鐸還來不及多想,便被接連而來的箭雨分了心神。箭矢來自四面八方,射箭之人顯然埋伏在樹叢之中,人數還不少。蕭鐸命令所有人下馬,給魏緒遞了個手勢。到底是同袍多年的默契,魏緒立刻會意,以馬體為掩護,縱身撲入樹叢之中,然後便傳來打鬥的聲音。其它隨行計程車兵見狀,也紛紛效法,在地上打著滾躲避箭矢,滾入四下的樹叢之中。
蕭鐸將周嘉敏拉在身後,揮手擋箭。他的身量高大,好像這世間最堅固的盾牌,極有安全感。周嘉敏下意識地抓著他的手臂,緊緊地貼靠著他。霍元霍甲也擋在他們的兩側保護。
魏緒和隨行計程車兵將那些放暗箭的宵小一個個給揪出來,按跪在地上。魏緒把其中一個人的臉狠狠地按在地上,罵道:「你爺爺的龜孫子,敢偷襲老子!敢不敢把自己的大名報上來!」
那人整張臉被魏緒壓得扭曲變形,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來。
忽然,跪著的那些弓箭手,各個嘴角流血,倒在地上。霍元霍甲忙上去檢視,對蕭鐸搖了搖頭。
蕭鐸蹲下身,想拉開這些人的衣襟,檢查他們身上有什麼可以認出的標誌。這時,一名倒在蕭鐸身後的人忽然從袖中拔出匕首,跳了起來。
「小心!」周嘉敏離得最近,下意識地撲過去,想要幫蕭鐸抵擋那匕首。蕭鐸本可以避開,但忽然被她抱住手臂,只能攬著她的腰,反轉過身子,硬生生地捱了那匕首。
魏緒一劍穿透了那人的胸膛,看到蕭鐸後背插著匕首,單膝跪下:「軍使,您沒事吧!」這個時候,他還不是太擔心。因為蕭鐸在戰場上經常受傷,這屈屈匕首,並沒有傷到要害,應該不是太嚴重。
「茂先,茂先你怎麼樣?」周嘉敏扶住蕭鐸,關切地問道。
蕭鐸擺了擺手,卻抑制不住喉嚨湧上的腥甜。魏緒的手摸到蕭鐸的背,發現那血竟是暗黑色的,心狠狠往下一沉。
第47章 飲鴆
柴氏收到蕭鐸的信, 得知他已經離開代州歸家, 中秋之前肯定能夠抵達, 心中十分高興,面上也是掩飾不住的喜色。蕭鐸每次出征都打勝仗,這次贏了契丹更是格外地漂亮。鄴都的大街小巷都傳遍了, 人人都等著軍使凱旋。
王雪芝跟薛氏兩個你一言我一語地誇蕭鐸。
韋姌和薛錦宜坐在旁邊喝茶,薛錦宜看王雪芝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只覺得毛骨悚然。她才不相信, 打了一頓, 王雪芝就老實了呢。
韋姌則暗暗好笑。王雪芝定是受了什麼高人指點,忽然之間開竅了。只是比起這些,她更在意蕭鐸會跟周嘉敏一起回來嗎?終於到了他們面對麵攤牌的時刻了。她也很想知道,周嘉敏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能讓蕭鐸心心念唸了這麼多年。
顧慎之一早派人來請她去藥鋪,說有要事商議。韋姌從柴氏那兒出來, 回去換了身衣服, 便和陽月一道出門了。
顧慎之正在藥堂裡頭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