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三章 我有錢(第1/3 頁)
災民就災民,哪還來什麼奇怪的災民?
楊主事第一個從烏篷裡起身,出了船艙,問了聲在哪,順著旁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斜前方果然有一隊災民。
烏篷裡的詹沐春默了默,“唉!”一聲輕嘆,收好了銀票,也起身出去了,去看那所謂的奇怪災民是怎麼回事。
那隊災民明顯在往上宛城方向去。
這隻巡查的船也是外出巡視後返回上宛城的。
那隊災民明顯是出發在他們前面的,奈何災民們是在泥澇裡深一腳淺一腳地蹚著前行,明顯沒這邊在水裡划船快,被這邊後來的追上了。
待到兩邊幾乎平行了,越發將這隊災民的奇怪給看了個清清楚楚。
因為這些災民竟然拖著幾十副簡易擔架,不是抬擔架,確確實實是在拖著擔架走。
擔架一頭被抬起,另一頭拖地,擔架上的人也是斜躺的,頭在上,腳也拖在了泥漿裡。
也許是為了省力,一副擔架六七個人一起拖著行走。
局外人聽到這種狀況可能會不以為然,但對於這些身在災區裡的人來說,這一幕簡直是世所罕見的奇蹟!
這是讓人難以置信的奇蹟!
身在災區裡的人,但凡是知情點的都會知道,那些走不動的人,基本上只有等死的份。
還有一個讓人不願面對或不願提起的殘酷現實,會成為其他人的糧食。
人飢餓到了一定地步,是不存在任何禮義廉恥的,任何禮教都是空氣,會成為最原始的動物,獲取食物大過一切!
在這種情況下,走不動的人,連官府和朝廷都不會搭手去救,救不過來。
更不可能會有任何災民去搭救。
道理很簡單,這樣救一個人、這樣抬一個人,是需要體力的,連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哪還有力氣去扛著一個人長途跋涉,這根本不現實。
哪怕是求生的本能,也不允許一個人去這樣做。
可眼前這支難民隊伍的所作所為徹底顛覆了他們的想象,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不知這些人為何有如此強大的毅力。
難道是什麼落難的軍伍人馬之類的?否則怎麼可能有如此好的紀律性?
眾人細看發現,又明顯不是,男男女女的年紀各不相同,幾乎都搖搖晃晃拄著砍伐的木棍當拐,明顯都是在咬牙硬撐,不可能是有組織的軍伍人員。
所以,眼前的一幕帶給眾人的震撼可想而知。
站在船頭的幾名官員只能是滿臉的難以置信。
划動的船隻超過難民隊伍時,楊主事看到了領頭在前探路的庾慶,忍不住咦了聲,“咦!領頭的那個小鬍子,怎麼感覺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似的。”
確實見過,金榜題名後,新科進士跨馬遊街時曾從戶部門口經過,楊主事也曾在門口觀望過,是見過庾慶的。
只是如今的庾慶留了馬尾辮,又蓄了小鬍子,腰上挎劍,一邊挎著大皮包,肩上還扛著小半包乾糧,腦袋微微壓偏了,加之身上沾滿了泥水,那叫一個髒,認不出也正常。
聽他這麼一說,其他人也仔細辨認。
還別說,詹沐春也感覺這人似曾相識,心中納悶奇怪,這裡怎麼可能有熟人,而且還成了災民。
手上拿著杖,不時在前方腳底下探路的庾慶又再次朝後大聲提醒道:“大家小心了,右側有溝了,好像是斜坡,別踩空了腳滑下去,跟著我往左一點走,都跟緊一點,誰落隊了別怪我不管!”
他的精神頭還是很足的,突然又賺了那麼多銀子,他覺得自己於情於理都該把這些災民好好送到上宛城去,然後,是吧,那八萬多兩銀子賺的也心安理得。
青年夫婦可能是吃的比較飽的,可能漸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