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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需要歷時數天的應酬,可不就正好對上了那遊輪的行程?這倒是巧了,還省著周洛熙自己主動開口太生硬。
遊輪啊,是個殺人拋屍的好地方。
於澤川選中的那裡去接觸尚善君,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而尚善君邀自己去,也未嘗不是抱著未必不成就滅口的念頭。
月夜華彩,涼風習習,碼頭的嘈雜很快被海浪聲所取代。
王子號的處女航,頭等艙根本不對外售票,都是憑著請柬登船的,此刻大廳內幾乎將所有船主的往來好友盡數聚齊。
說起來,於澤川可以登上這艘船,也還是多虧有於太太朋友幫忙引薦。
作為大陸來的年輕商人,他自然而然的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如今還遠未到香港回歸的時間,香港人對於大部分知之甚少,再加上媒體的刻意渲染,大部分人的印象都還停留在貧窮落後上,對於所謂大陸來的商人,他們最初都認為會是暴發戶一樣的人物,亦或者是憑著和政府拉的關係,那種老電影中常常會有的買辦形象。
而和大陸有過生意往來,沒帶著這種可笑偏見的人中,又有訊息靈通的,知道這位於少爺在前不久還是做著類似於刑警一類的行業,這才剛剛回去經手自家的生意,簡直荒唐的可以。
所以,於澤川一出場,投在他身上的目光可說是精彩紛呈,帶著探究和一些掩藏的不那麼好的鄙夷。
可再簡略觀察之後,眾人卻齊齊失望,這位和心目中所想的完全不同。
這位大陸來的年輕地產商,衣衫得體,言行舉止也挑不出錯來,若是有人帶著善意同他搭話,便會用一口流利的英文來回應。而若是有那種故意找茬,非要用粵語上去搭訕的,他也不多做理會,只禮貌地回應一個微笑。
很快,帶著新鮮感的注視隨著宴會的進行而逐漸褪去,在遊輪的主人出場進行過致辭後,便徹底沒人再關注他了。
舞會開始,於澤川在四週遊走了片刻,確認尚善君並未出現在大廳內,便悄無聲息地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稍作歇息,一直這樣裝模作樣,還真是渾身不自在。
露臺上海風微涼,大廳內不斷傳來管絃之聲。
隨著音樂響起,帶著舞伴前來的賓客多開始隨著音樂起舞,有獨自前來的也會禮貌的互相邀約。
作為基本的社交禮儀,於澤川也精通此道,然而這時的應酬對他來說不具任何意義。他一邊漫不經心地抽著煙,一邊狀若無意地打量著宴會廳內的動向。
這時一席淺紫色的身影,陡然闖進了他的視線。
剪裁得體而優雅,沒有過多裝飾的修身款禮服裙,搭配著光澤柔和並不奪目,但是卻令人感覺十分舒適的珍珠首飾,面上妝容淡雅,顧盼之間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刻意的低調讓那位年輕的女士註定不會成為舞會的焦點,但卻足夠讓人過目不忘。
商人們的聚會上,從來不缺美貌的年輕女子,在這種社交宴會上,她們的地位並不需要多高,就仿若在晚宴上一定要有酒一樣,並不一定要是名品,但必然會存在。
所以這位陌生又容貌過人的年輕女士,雖然在一時間也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卻並未同於澤川那樣獲得長久的注視。
這位顯然並沒有男伴在身畔的姑娘,閒庭信步一般,優雅地婉拒了一兩個想要來邀請她跳舞的男士之後,似乎並沒找到何意的聊天物件,便也走向了露臺的方向。
這個時節,男士穿著至少有兩三層羊絨料子製成的西裝,在室外稍作停留,還勉強不會覺得冷。
可對於她這樣雙臂以及鎖骨以上盡都裸露在外的狀態來講,帶著涼意的海風便不那麼親切了。
然而周洛熙卻渾然不在意,只將雙臂倚在圍欄之上,淺笑著側目對身邊眼神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