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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清楚這些表弟看著一身輕鬆,見曲珍和姐夫都喝了酒,說要自己去北京站,曲珍自然要送,錢自然也是不能接,但表弟喝多了胡攪蠻纏個不休,曲珍只得趕緊到附近的商店買了好些的補品和特產給他帶上,結果轉頭回來,發現陳杜生已經喝高了趴在桌子上,表弟早不見了蹤影。
曲珍帶著氣撥通表弟電話小心囑咐,又叫了貨運把這些東西寄回去,之後低頭看了看醉得不省人事的老陳有些心疼。
&ldo;以後這樣的事你別瞞著我,我家人的事我應該知道。&rdo;
陳杜生卻晃晃悠悠得站起來,曲珍扶了一把,見他眼鏡歪斜在一旁摘下來收在包裡,又叫了代駕,陳杜生卻一把拉住她,按她坐回位子裡執意倒酒給她&ldo;你陪我待會兒,我心情不好。&rdo;
&ldo;怎麼了?&rdo;曲珍關切,抽出一張濕巾給他擦了把臉,陳杜生恍恍惚惚笑得半晌,勸曲珍喝下一杯高粱酒才說&ldo;既生瑜何生亮,他吳南邶做到工程師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師傅的活撬了去。&rdo;
曲珍心下一抖,厭惡情緒上漲,但很快就被剛剛泛起的感激之意取而代之,她人有些不知所措,只得悶頭喝了一口酒,噎得嗓子眼乾辣辣,到頭來輕笑一聲&ldo;杜生,你不要多想,能者多勞,也許他的能力在此,為公司做事身不由己,青出於藍‐‐&rdo;
而勝於藍這樣的話還未開口,啪得一聲,陳杜生將酒杯摔在地上,曲珍知道自己說錯話,酒精作祟她委屈半晌,但還是將那點怨煩壓下去,好心去勸&ldo;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教出個不厚道的徒弟這事不怪你。&rdo;
陳杜生實在是喝多又加上心情鬱結,表弟的到訪說是慶賀,一頓酒嚥下去勾起的卻是近些時日壓在心底的煩事,陳杜生擺擺手,身子軟塌塌得仰靠在椅背上,正好代駕司機趕到,曲珍攙扶著陳杜生上了車。
不多時,外面有些壓抑得寂靜,空氣中一種蓄勢待發的凝重感,眼見著要下雪,這樣的日子頭要是趕上下雪估計道路不會太好走,堵車是必然,司機將車子停在路邊捂著胸口,曲珍也有些喝多,恍惚聽到司機說自己糖尿病,怕是一會兒堵車吃不上飯,要下去買一聽可樂。
但很久人都沒有回來,曲珍扭頭焦急地看了兩眼窗外,又見老陳在身旁時不時燥熱全身的難耐,想著去買解酒藥就趕緊下了車。
走了一條街也沒見到藥店,再一轉彎發現這是自己熟悉的街道。
在那些夢魅裡,她幾次回來,邁不動步伐,看過一眼就轉身離去。
這次她也許是喝了些酒壯了膽子,朝那條街走去。
門口的報刊亭由於北京清建已經被拆除夷為平地,小區綠化加強,停靠的車輛被清理,遠遠望去一條通天大道,筆直得伸向遠方。
曲珍踉蹌著到了那扇門,一拉開,仍是沒鎖。
她上了二樓,狠命得拍打&ldo;吳南邶,吳南邶你給我出來!&rdo;
沒有聲音,她又開始瘋狂的按門鈴。
很久,她才清醒這門鈴未曾響。
曲珍漸漸恢復理智,深吸一口氣,轉身發現樓道里放著一個嶄新的大衣櫃,上面貼著囍字。
曲珍一把撕掉,撕得粉碎。
漸漸也恢復了清醒的認知,女人不容許這般狼狽的自己,曲珍下樓,蕭瑟的風鼓著她的風衣,她緊了緊前襟,順勢又回頭看了眼二樓的窗戶。
一下子嚇得清醒,白慘慘的一張臉貼著玻璃,渙散的眼神在望著她。
曲珍啊的一聲大叫,後退著摔在倒著的腳踏車上,車輪旋轉,攪著她的腰帶使得她一個趔趄扶住邊上的車把手。
那雙眼睛卻又慢慢軲轆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