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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是慘白的,路燈是溫柔的橙黃色,交織照在他現下由於消瘦而稜角突出的面龐上。
&ldo;別叫他死了,我沒法跟曲珍交代,你就聽我這一回吧。&rdo;
&ldo;……&rdo;傅珏壓抑在喉嚨間的酸澀與控訴完全噎在那裡,液壓一般寸寸低矮下去,到了底部卻又反彈上來。
&ldo;哥……哥!&rdo;她追出去時已經嘶啞,只能見吳南邶匆忙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
沉默,大段大段的沉默像是滴答滴答走字的鐘表,在心裡一格一格的走著死迴圈,無數遍的輪迴。
曲珍規規矩矩得坐在椅子裡,顯得有些侷促得併攏雙腿,她儘量讓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指骨節上,甚至一條條開始暗數面板的紋理,但絕不會無意識得去緊張得把玩。
偶爾聽到一聲嘆息聲,是從身畔的婆婆處傳來的,窗戶從裡面被鎖上,一隻稚嫩磚紅色的壁虎正在那玻璃面上緩慢得向上爬行,趾端一下下粘附在上面,滑稽又帶著令人容易沉靜下來觀賞的安全感。
隨著一聲開門聲響,已經到達窗戶邊緣的壁虎啪得一聲掉了下來,哧溜鑽到了牆縫之中。
&ldo;陸警官。&rdo;婆婆站起身走上前,在這個如此難熬的20分鐘裡曲珍想過並且在腦海中模擬過無數次以怎樣的表情來面對這位警官,他會帶來怎樣的噩耗曲珍知道,但曲珍怕從他口中聽到一個人的名字,並且更怕知道他的處境。
&ldo;我兒子呢?&rdo;
&ldo;抓到的人呢。&rdo;
婆婆與曲珍幾乎同時發聲,陸警官在二人之中看了個來回,最終將視線停留在曲珍身上&ldo;是陳杜生的愛人吧。&rdo;
曲珍點點頭。
&ldo;跟我出來一下。&rdo;
婆婆已經被這樣的暗湧嚇得癱坐在椅子裡,曲珍路過她身邊的時候婆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ldo;媽很堅強,若真有事,不要瞞著我……&rdo;
曲珍應該被這樣的話這樣的哀求語調所觸動,她只感到鼻尖癢癢的,像是有人站在她對面吹散了一朵蒲公英,但她並沒有擠出一滴眼淚來,甚至沒有一絲潮氣和熱脹感,但她的心是懸起來的,想得都是一會兒要如何為吳南邶開罪。
一條長長的走廊通往遙遠的盡頭,那裡有一寸黃光溢位,是開了一扇門,門裡是什麼,曲珍不得而知。
應該要表現出恨不得把吳南邶千刀萬剮,然後要默默退後癱倒在椅子上掩面哭泣,在吳南邶要說出對他自己不利的說辭之前快速抽他一巴掌讓他閉嘴,之後要大段大段描述自己的老公陳杜生有多麼愛這個徒弟,然後然後呢……然後?對,沒錯,然後要憤恨得像是個潑婦一般數落吳南邶不過是為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耿耿於懷,愛徒搶了師傅的工程,師傅動用人脈搞得年輕人無法在圈子中立足,兩廂結怨各自都有錯,年輕氣盛的吳南邶才會對自己丈夫做了錯事……
他最好聰明的,吳南邶最好聰明的會向警察討饒,跟著曲珍一會兒要扮演的角色節奏走,順著話茬把一切撇清,年輕不懂事的徒兒得到了師母的寬恕,法律還是會判的,但不會死。
不會死,不會死就是好的,只要能活著。
走廊裡有濃重的消毒水味道,路過洗手間的時候發覺只有一張洗得泛白的淺藍色布簾子隔絕,對開式,男廁兩個字左右各一旁。
收拾衛生的老大爺推著垃圾桶出來,那兩個字便猙獰得豁開,曲珍不自覺地站住腳步,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湧上心頭,是不安,那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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