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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珍嘆了口氣&ldo;老陳,昨天說得話可不是嚇唬你,也不是危言聳聽,但也不用你這麼恭維,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rdo;
她說完關了門。
老陳若有所思得盯著那扇門,不久之後他突然感到一陣不安,轉身開始去翻曲珍以前的拎包和床頭抽屜。
一本《風葬的教室》靜靜躺在抽屜裡,他不自覺得翻看,在看到那一行字的時候嚇得抽回手。
敲門聲響起,老陳趕忙將抽屜推回去,心想著可能是母親回來了,也有可能是曲珍忘了拿什麼東西。
陳杜生趕緊去開門,卻在拉開門的瞬間愣住。
曲珍工作時候很不在狀態,這還都是小長假回來以後,大家都以為這是假期綜合徵作祟。
下班,曲珍進了車裡沒有急於發動,這段時日她經常恍惚,很久很久之後她開了窗子開啟電臺,仰靠在駕駛位很久,手撫摸上自己平攤的小腹。
像是一場夢,那張照片中的女人冷冷清清得對著她笑,又或者是那日的護士,極力安慰控制她的情緒,按住她抖動的雙膝顧左右而言他分散曲珍的注意力&ldo;你在北京做什麼的?……長得這麼白用什麼化妝品?……咱們這去北京要坐多久的車?……聽說假期去故宮的人要排大隊……長城上面人擠人……&rdo;
曲珍閉上眼,知道那日自己對旁人說了很多胡話,為了救贖的、為了不甘心的、為了已逝去的。
忽而想到陳杜生說今天會來等她,曲珍並未著急撥通這電話,想起昨晚和今早與他講得那些決絕的話語,曲珍並不後悔。
她的心,已經成磐,這樣的生活她不想再繼續,一個未出世的生命幾乎將曲珍所有的那些公序良俗激得粉碎,她知道陳杜生在消磨他應有的、做為丈夫的耐性,或許早於她所泛濫情緒之時陳杜生就已經知曉她的貓膩,又或者她知道吳南邶對她的執念‐‐不過是戀母情結,或許這樣說太過殘忍,但他對她的偏執,的確始於那張相片中的那個溫婉女子。
電話撥過去,老陳沒有接電話,復又撥通,仍是不接。
曲珍幾乎毫不猶豫發動車子,她知道心有不甘的命脈不在於老陳。
三十分鐘後,曲珍站在自家門前抬起手想了很久沒有敲門,門內傳來婆婆播放廣場舞音樂的聲音以及與幾位鄰居大媽相談甚歡的話語。
曲珍慢慢垂下手,握了握拳。
她幾乎三步並作兩步走上通道樓梯,站在那扇冰冷的門前毫不猶豫的按了門上的綠色按鈕。
新年好,祝你好。
門幾乎是一瞬間從裡面被拉開,吳南邶看似平常,有些慵懶得依著門看她。
曲珍進去,死死抱住了他。
吳南邶說&ldo;你終於來找我了。&rdo;
作者有話要說: 很開心,今天作者專欄到100了,我其實很在乎這件事情&oga;
☆、伸攀信仰
曲珍一直在哭,由壓抑著小聲啜泣到哽咽著嚎啕大哭,她在吳南邶面前蛻掉繭,像一個還未長出新肌膚的蛹。
吳南邶一直默默拍著她的後背,像在哄一個委屈的孩子,但他知道他們一向是互相被需要的。
就像她在西安第一次擋在自己面前抗對來要債的人,又像是自己在想她又異常脆弱的夜晚守在她的門外,她雖未拉開門,但那個漫天風雪的夜晚,她孤注一擲站在雪地裡注視自己的眼神,那份篤定又故作鎮定得怯懦,彷彿一顆定心丸。
吳南邶知道,曲珍給予他的更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