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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好猖狂的心思得隴望蜀,貪得無厭”
這時候,陳瀾才詞鋒一轉道:“其實,為著這件事情,三叔昨天晚上回來之後就在家裡大鬧了一場,甚至還動手打了人,讓老太太訓斥了一頓。即便如此,看他那樣兒,似乎並不打算立時放棄,畢竟,這攀龍附鳳的心思一起,沒有那麼容易打消的。”
說著她又講起了昨日羅姨娘母女進宮,羅貴妃有意保媒襄陽伯,羅姨娘已經心動,隨即才解釋說:“雖說有貴妃做主,此事至少準了六七分,可就是怕剩下的這三四分有什麼變化。王妃想必也知道,之前若不是三叔,老太太也萬萬不會被逼到這境地,所以若是可以……”
“三妹妹放心,淑妃娘娘那兒,如今這幾日連番賞東西賞人下來給我,這麼一件區區小事,想來她和殿下決計不會駁我的面子……這也是你掙來的臉面。”晉王妃對陳瑛原本就沒有好感,此時氣怒之下,自是更答應得爽快,“此事交給我,兩三日之內我就讓它塵埃落定”
離開晉王府的時候,陳瀾將窗簾掀開一條縫,再次看了看這座昔日的楚國公舊邸,如今庭院深深的王府,她不禁吁了一口氣。
所謂借力打力,不外如是。她是幫了只想平安喜樂過日子的陳汐一把,卻也一樣是幫了朱氏和自己一把。陽寧侯府若是再出一位王妃,她和朱氏就是再不情願,也不得不被綁到陳瑛那駕馬車上,畢竟在別人看來,陳家乃是一體。哪怕荊王並不是如同表面上的好男風,可皇家絕非女子的好歸宿,陳瑛的私心極可能害了陳汐。而且,若他真成了荊王岳父,就憑他的野心勃勃,日後荊王也未必好過
晉王府和陽寧侯府的距離並不遠,因而不過須臾,陳瀾就聞知已經進了陽寧街。堪堪到了侯府西角門前,當有人上前來要解下馬匹時,原本閉目養神的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立時讓紅螺吩咐外頭暫且停一停。
細細一思量,她便開口說道:“先不要進府,車就停在外頭,你進去請雲姑姑到帳房備一份厚禮,然後差人回稟一下老太太。後日就是重陽了,那時候我要隨娘去西山八大處,這一趟至少得兩日,明天還要往各家府裡送禮,索性就挑著今天去小四的老師韓先生府上拜望,親自送上節禮,順帶也好接小四回來,我記得他今天是下午文課。”
陳瀾既然這麼說,紅螺自然不會違逆,答應一聲就下了車去安排。好一會兒之後,雲姑姑就隨著紅螺上了車,手中是兩個精緻的錦盒和一個罩漆描金捧盒。陳瀾聽說是御用監造的一刀好紙和一塊家中珍藏的貢品徽墨,自家廚房做的幾樣精緻點心,還有送給韓明益之子韓亦南的一套狼毫筆,她就輕輕點頭道:“多虧了雲姑姑替我想得周到。”
雲姑姑自是謙遜不迭。很快,一行人便又出了陽寧街。
時近黃昏,西城的官邸漸漸迎來了歸家的主人,而東城的豪商大賈們卻多半不曾歸來,做小本生意的還打算趁著夜禁之前卯足勁頭再賺一票,所以大多數里坊恰是冷清得很。陳瀾的轎車在韓府門前停下時,打起窗簾一角的陳瀾就從車窗裡看到兩三個小廝正從裡頭牽馬出來。下一刻,她又瞧見羅旭和陳衍一前一後地出了門。
她發現兩人的同時,羅旭和陳衍也都看到了停在門口的這轎車。陳衍第一時間就認了出來,對羅旭招呼一聲就一溜煙竄下臺階奔了過來,就站在那車窗底下又驚又喜地問道:“姐,你怎麼來了?”
陳瀾見羅旭大大方方地頷首示意,也就點頭還禮,隨即對陳衍說:“後日就是重陽節,你在韓先生門下受教匪淺,這節禮我當日恐不能親自來送,就只能提早走一趟了。”
“原來如此……先生不挑這些禮數,我就疏忽了。”陳衍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隨即才想起什麼,就回頭看著羅旭說,“羅師兄是趁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