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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陪都的開平也一併拿下,之後便在這些前沿一帶鑄造了堅城和各色堡壘,並駐紮大軍,每年在秋高馬肥之際輪流出擊,將前來遊牧的蒙元各部往北驅趕,俘獲的牛羊則是充作軍需,蒙古人則是留作奴隸。
憑著這一制度,楚太祖在位的前三十年,名將一再出塞,北邊的邊疆牢不可破,再加上天下太平連年大熟,史稱元亨盛世。
可天下太平的百多年來,文官們成天在君王耳邊勸說,擅動刀兵不祥,不可虛耗民力,以異族人為奴有失仁義,久而久之,鎮守邊疆的總兵大將們自然是不再年年出擊,倒是那些最前沿的堡壘年年都得承受蒙元各部的攻勢。雖不曾大軍壓境,可總是壓力巨大。
興和堡不比宣府,由於正當前沿。用一句玩笑話來說,大約除了寥寥幾隻用來生蛋的母雞之外,就連螞蟻都是公的。楊進周十六歲去了興和之後,回到繁華的京師之後也是辦不完的事情理不完的頭緒,這會兒竟還是第一次踏進這條京師赫赫有名的勾闌衚衕。
這會兒走在其中,他步子雖慢,但其餘的軍士卻已經是往四面八方竄了進去,而他那張毫無表情的臉更是讓好些人從各處青樓楚館中狼狽竄出的人惶恐不已,見衚衕口把守的錦衣衛似乎沒有卡人的意思,於是紛紛腳底抹油溜之大吉,渾然不覺楊進周身後一個人在仔細打量著他們,口中喃喃自語,念一遍重複一遍,竟是在暗自記人。
楚朝有教坊司,卻是隻演歌舞,當初只是戰後俘獲的家眷,也有荒年從民間流離失所的百姓將自家女兒賣給官中的,身在樂籍年滿二十五就可以選擇是繼續拿著優厚的酬勞在宮中供職,還是放出去婚配,因而並不算境況太糟,自然更沒有官ji之說。至於那些私窩子,卻是從古至今都不曾絕過,楚朝太祖知道這種營生屢禁不絕,於是索性定下了制度,按商稅對各家青樓楚館抽稅,卻明令禁止官員眠花宿柳。可畢竟是時日漸久,多數人都忘了這些。
如今勾闌衚衕中的這些人家。也都已經是傳了幾代人的生意,當家的媽媽見慣世面,只錦衣衛上門卻是頭一遭。
“大人,這位大人,若是您要查什麼人,只管告訴小婦人,小婦人在這街面上熟,保管為您找出來交差!”一位三十出頭的豔麗婦人幾乎是拎著裙子一溜小跑追在楊進周後頭,要不是天生的平衡感,好幾次都險些一個趔趄摔倒。見前頭的人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她又咬咬牙叫道,“大人您鐵面無私,可這兒來的也都是些有身份的人,您就不怕……”
“閉嘴!”
楊進周終於轉過頭來,冷冷地瞪了那婦人一眼,見其嚇了一跳連連後退,結果被一塊突起的石板一絆,竟是一下子坐倒在地,這才對路邊招了招手,吩咐把人架到一邊去,這才繼續前行。待到了最裡頭的那院子。他看了看左右,見只剩了一個人,便直截了當地問道:“確定那邊的陽寧侯陳瑛早得了訊息,已經匆忙走了?”
“應當是。他之前和工部李郎中、戶部錢主事在一塊,再加上還有幾個官員,大約以為此次回來得早有些隱秘,指量咱們不知道。”
跟在楊進周身後的秦虎是他在興和的親隨,腳有些微跛,軍中諢名大蟲,可為人卻有一樁好本事,那就是隻要見過一面,就能記住其人的名姓,只可惜全然不識字,因而跟著回京之後仍是做了親隨。此時,他便不解地問道:“大人,既是知道他早回來了,只是一直沒回陽寧侯府去,怎麼到現在才來驚動,剛剛也不派人盯著,也好把人揪出來?”
“這些事情就不用揣摩了,皇上吩咐不用理會。”
楊進周苦笑一聲,心想虧得自己這半年來練成了縝密和謹慎,之前領命出宮的時候多問了一句,否則剛剛真想把那些出入青樓的官員直接扣下,而不是簡簡單單地讓秦虎記下名字,即便這樣,還是招來夏太監的一聲嗤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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