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多事時日(第1/2 頁)
九州歷練回來又是一年。
師父小院的黃風鈴在和暖的春風中次第綻放。
迎著初升的太陽,金燦燦的花瓣兒顫顫巍巍。
一顆露珠兒被風吹落下來,緊接著是一串露珠兒被吹落下來。
風過之後,師孃站在樹下,就手摘下一朵,給我戴上。
一日的晨練,在這時稍事休整。
吃過午飯不久。
我坐在樹下聞著花香,準備美美地在花樹下曬曬太陽,然後繼續練功。
忽見師父師孃同時向我走來,有著尋常不見的猶豫、緊張和不安。
我騰地站了起來,有點不知所措。
師父和師孃有事?
師孃先打了退堂鼓,還未開口就要往屋裡走。
師父拉住她,兩人在院子裡坐了下來。
師孃低了頭,呼吸有些急促。
師父沉吟了半晌,開口說道:“嫣然,我和你師孃在青州城也住了十餘年了,如今也沒什麼好教你的了,打算去你師叔那裡,和他滿世界轉轉。”
見他二人神色不對,我已生疑,沒想到師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猶如當頭一棒。
師父師孃要雲遊天下?卻不帶我?
他倆明明是想丟下我一走了之。
這如何使得!
當初他倆只說不要爹孃挽留,沒說不要我挽留。
我又氣又急,眼圈一紅,立馬搶在師孃面前跪下。
又覺不妥,轉頭焦急地看向師父。
待要說什麼,卻說不出來,鼻子一酸,眼淚撲撲簌簌,只管墜落。
他倆雖早有準備,卻面對我的長跪不起和痛哭流涕卻也無計可施。
師孃遲疑著勸師父:“要不,等她有了婆家,我們也走得放心些?”
師父沒點頭也沒搖頭。
“好好好。師父師孃,你們不看著我出嫁,就捨得走?”我仰起滿臉的淚珠兒,終於說出了第一句挽留他們的話。
師父不說話,嘆口氣,“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又定神看了我一眼,轉頭看向院外。
我總算放了心,師父他沒反對就是同意羅。
師孃,一向都是聽師父的。
回家告訴爹孃,爹爹難得笑出了聲:“也就是你。耍賴的時候誰也沒有辦法。”
倒也是,這法寶我並不常用,但百試百靈。
爹孃不就因為這個,舍了老臉為我求來了師父。
儘管知道,師父師孃終有一天還會要走,但眼下,他二老能留下來就叫人開心。
開心之餘,一想到師孃提及我的親事,又提不起心勁。
大哥入燕京不久,就有來信。
雖未明言,但信裡也流露出在燕京的種種不如意。
嫂子待他不錯,但耳根子軟,娘娘希望他能輔助韓貴人之子,以我寒家之能助其上位。
但大哥身為贅婿,心裡原就憋屈,總有人在他跟前冷嘲熱諷,卻不能像在邊塞出手,打個痛快。
軟鞭子最是打臉,傷心。
何況,每每入宮還被聖上言語奚落敲打。
心裡越發沉鬱,哪有心思管他這些個。
如此一來,大哥在燕京的日子越發難熬。
好在韓貴人之子宇文宗明待大哥極為親厚。
下朝後常常邀約大哥,請教帶兵之策,偶爾流露出被針對、排擠的艱難,一來二往,倒讓大哥生出同病相憐之心。
韓貴人母族多為讀書之人,在朝堂之上也多為文官,卻對大哥格外尊重和照拂。
時日一長,大哥自然而然成了公開的皇后一脈。
孃親為此專程寫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