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領神會(第1/2 頁)
腳腕手腕綁上鐵沙袋,立地起跳,不斷增重,不斷增高,聲音要輕,落地要穩,幅度要小,到達要準。
身輕如燕之後在半米高的圍牆上奔跑,在高牆、在房簷、在師父不斷增加的障礙和攻擊之下完美地奔跑。
師父的道理很簡單,我懂。
“你是女娃子,得先學會自保,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跑,就得跑贏。”
在理。
打不過死撐著還是打不過,不能用強,就得用巧。
負重跑跳練習了整整一年之後,便初見成效。
儘管我每次的回答依然是負重跑跳,但大哥很快發現,沒有學習任何招式的我,十次裡總有兩三次能較為輕鬆地從他的手下滑脫。
二哥也逐漸明白,我的負重跑跳說起來簡單,其實不簡單。
縱然眼下的我還無法力敵,但身子骨特別輕盈,很容易讓對手落空。
攔,攔不住;抓,抓不到。
而且,從前夠不著的地方,一解下手腳上的鐵沙袋,一個起跳,便能輕鬆到達,更重要的是,既準又穩。
大哥倒好,一如既往、按部就班地,該研習兵法研習兵法,該練習筋骨練習筋骨。
二哥卻發了狠,一門心思要在功夫上見成效。
最高興的是爹爹,他沒想到,一向毛毛糙糙不肯用心的二哥竟然從此換了一個模樣。
師父說得對,再好的苗子都得有人慧眼識珠,更要因材施教,有了這還不行,要成材,還得自個兒勤學苦練、觸類旁通。
要不然,憑你是個天才,也如同天上的流星,只有剎那間的光芒。
我將此話講給大哥二哥聽,他倆頻頻點頭。
自此,我兄妹三人,鉚著勁,在習武的路上越走越遠。
師父總說我和他的師徒情分,既需要有這樣的機緣,更需要彼此成就。
我不明白。
在我的小腦袋裡,是師父一直在成就我。
若沒有他,我肯定還是那個只會瘋玩驕縱的女娃子。
我一個小女娃,能成就師父什麼呢?實在不清楚。
不清楚沒關係,時間一長,和師父一熟,我便又是那個能說敢做,天不怕地不怕的天之驕女了。
只是,師父他老人家比爹爹厲害,有好多收拾我的法子。
跑,我是跑不過他的;打,我更打不過他;就連我的歪理,師父也總是一句話駁得徹底:“不需要那麼多理由。”
不過,只要我不胡鬧,師父卻也不拘束我,只在我任性撒嬌時,他才會慌了手腳。
這一點,師父和爹爹是一樣的。
和師父完全不同的是師孃,她總是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表揚多過訓斥。
從我踏進小院的第一刻起,她就沒有說過我一句重話。
若是師父訓我厲害了,師孃還會幫腔:“不過一個孩子,你慢慢說,她自會領悟。”
我心領神會,立馬小聲找補:“師孃說得是,弟子一定用心體會,不辜負師父的用心。”
“你看,我就說,嫣然是個聰明的姑娘。”
這一句歪打正著討了師孃喜歡,她一開心,師父的眼裡便多了柔光。
時間一長,我便知道了,師孃的話和孃親的話一樣,才是最管用的。
只要師孃一高興,總會說些我不太明白的話,諸如我前世肯定就是她的孩子之類。
什麼是前世,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那時的小院裡總有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所以,不開心了、被師父訓了、被孃親訓了、練功累了……我,都會一溜煙地跑去尋師孃。
或是被她摟著休息,或是聽她說話,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