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算賬(第1/2 頁)
至於穆雪柳的囑咐,一開始的時候陽陵侯夫人還記得,所以本想稍稍為難一下沈傾施施壓就算了,卻不想她竟然愈發的變本加厲起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的底線,最後陽陵侯夫人終於忍無可忍,當即召了府中上下的所有主子過來,說什麼也要讓沈傾給個說法。
昨日之事確實是他們有錯在先,所以就算後來沈傾百般刁難他們也只能忍耐,可今日不同,驀然削減府中上下的吃食,怎麼說都是沈傾的錯。
沈傾氣定神閒的品了一口茶,才開口道,“母親說的沒錯,我是當家主母,理應照顧好府中一家老小的吃穿用度,可耐不住賬上空缺,我這個當家主母自然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至於晨昏定省,母親莫不是忘了,昨日太子側妃才對母親和夫君下了禁足令,責令母親和夫君好好反省昨日過錯,我自是不敢打擾。”
話落,微不可察的瞥了穆子謙一眼。
穆子謙頓時一陣心虛,可一想到沈傾今日所為,瞬間腰板又挺直了幾分。
昨天是他們錯了不假,可這並不是沈傾苛待府中上下的理由,尤其是他這個夫君,更是直接被斷食了,簡直荒唐!
聽沈傾提起穆雪柳的禁足令,怒氣上湧的陽陵侯夫人倏然清醒幾分,“早上請安一事暫且掀過,賬上空缺又是何時的事,你為什麼沒有提前稟告於我?”
陽陵侯夫人死死盯著沈傾的眼睛,想要看看她究竟能作何說辭。
“既如此,那今日我便好好給母親算上一算府上的賬目。”
見陽陵侯夫人終於說到點子上,沈傾不疾不徐將上午理清的賬目一一複述出來,“首先是府中各個主子的吃穿用度,父親和母親每月大概都是百兩,我和夫君每月八十兩,四小姐五十兩,兩位姨娘各三十兩,這就是四百七十兩;
其次是府中各個主子的月錢,父親有俸祿,不走賬上,母親每個月是六十兩,我和夫君各五十兩,四小姐三十兩,兩位姨娘各二十兩,這又是二百三十兩;
再次是府中下人的月錢和用度,一等丫頭每月五兩,府中一共十個,這是五十兩,二等丫頭每月三兩,府中共二十八個,這是八十四兩,僕役灑掃後廚共六十八個,每月八錢到二兩銀子不等,共計八十六兩,每月用度算上八十兩,這些剛好三百兩;
陽陵侯府是世家大族,人情往來每月少說也要三百兩;
逢年過節大肆採買,再加上換季衣物購置,平均下來每個月算一百兩銀子不過分吧,不說別的,光是這些加起來,每個月就是一千四百兩。
我去年七月初從母親手中接管中饋,至今剛剛好八個月,當時賬上僅剩下一千五百兩銀子,我分文未動,如今賬上是三千三百兩,多出來的那一千八百兩是我拿自己的銀子貼補的,再加上這八個月來的大小明細,我一共貼補了一萬三千兩銀子,饒是這般,母親還覺得賬上不算空缺嗎?
至於母親問我為何未向您稟告一事……母親交付中饋的時候賬上就只剩下一千五百兩,而後更是隻出不進,所以賬上空缺母親當真不知情嗎?”
沈傾每說一項,陽陵侯夫人臉上的心虛就多一分,她也是掌過家的人,自然知道沈傾說的都是實情,當初若不是賬上空缺嚴重,她也不至於那麼著急就將掌家之權交出去,如今被沈傾條理清晰的擺在明面上,陽陵侯夫人瞬間覺得臉面有些掛不住,偏生穆子謙還自作聰明的繼續拆臺。
“只出不進?你在說什麼胡話!
且不說光是父親的俸祿每年就有九千多兩銀子,陽陵侯名下的八間鋪子加起來每年少說也有八九千兩的盈利,再加上京郊的二百畝良田,粗略來算每年差不多就有近兩萬兩的收入,怎麼可能會只進不出?”
待穆子謙說完,沈傾當即轉頭看向坐在上首的陽陵侯夫人,“母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