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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我暫時離開一下。」

結束通話電話高宇還有些悵然，這是他這段時間來，最放鬆的一點時間了。可惜通話的時間有點短，只有短短十幾分鐘。

沉默地在原地坐了一會兒，高宇收起了手術同意書，起身回到了病房。

那個沉默寡言的男人蒼老了很多，病痛讓他瘦成了皮包骨，眼窩深陷，臉上儘是疲倦。

似乎是明白高宇來的目的，高父朝他露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簽吧，你簽字吧。我知道的，不做手術雖然我還能活半年，但也就只是半年，做了手術萬一成功了，我還能活好多年。我想賭一把。」

高宇眼圈紅了，啞聲道：「但是……風險太大了。」

「小宇，」高父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頓了一下，他才道，「我現在還怕什麼風險嗎？」

高宇仰頭望天，努力不讓自己眼淚滑落。

在這時候，他似乎也終於下了決定，做手術。

簽字後，支付手術費，隨後就是等待手術的時間。

進手術室的這天，高父的狀態格外地好，只是不能吃東西，高宇一大早就聽到他不滿地抱怨。

還說要是什麼時候手術都能吃飽飽就好了。

高宇聽到好笑，但也只能安慰他說：「等你病好了就行！」

聽到高宇這麼說，高父還是很開心的。

但也就笑了一會兒，很快他就收了臉上的笑意，語氣有些認真：「小宇，爸知道你犟。但如果爸走了，你媽就是你唯一的親人了，到時候……」

「不可能！」高宇想也沒想就厲聲打斷了高父，斷了一下，他才察覺到自己語氣多少有些嚴厲，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才繼續說，「你放心，你手術一定能成功的，我也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也不知道你一天天瞎操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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