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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我對你好,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叫我聲『翁翁』。」他說,「然後等我老得眼花手抖接不了活兒的時候能給我養老,我死的時候呢,你能給我送終。」
「咱們翁孫倆都是一個人,就這樣湊個家也挺好的。」謝夫子想起什麼,又呵呵一笑,「以後你娶媳婦兒的錢叔祖也給你攢著。」
謝暎哭了。
他只覺得自己忍了很久很久的眼淚,好像自母親也走後就幾乎沒了的眼淚,突然之間就控制不住地發了大水。
他哭得泣不成聲。
謝夫子含著笑,抬起袖子擦了把眼角,然後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頭,說道:「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
少頃,謝暎無聲地點了點頭。
第22章 赴宴
蔣修已經在他爹爹的書室裡站了快半炷香的時間了,他爹今日倒也不急著開口教訓他,就坐在書桌後面一口茶一口茶慢悠悠地喝著,手裡頭閒閒地在翻著詩集。
他漸漸地就跟著那本詩集飄走了思緒,心裡略疑惑地想也不知爹爹為什麼偏喜歡擺出副很有學問的樣子,明明又不是很懂。
「想明白今日這樁事了麼?」蔣世澤冷不丁地開了口。
蔣修回過神,當即規矩地答道:「想明白了,我不該與同窗爭強鬥氣,連累朋友。」
蔣世澤抬眸看向兒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說道:「那你覺得爹爹為何起先不讓你認下那筆帳,後來卻又當著你姚大丈的面幫你認了呢?」
蔣修愣了愣,這才開始認真回憶起了當時細節。
「爹爹……」他試探地朝父親看去,猶豫著道,「是不想讓姚大丈覺得您傻?」
所以才要把姚家人叫到家裡,當面鑼對面鼓地讓那少年先把欠帳的人指出來,然後自家才出面認下這筆帳。蔣修想明白了,覺得這大約就類似於「做好事要留名」?不然姚大郎只怕還在沾沾自得呢。
蔣世澤聽了這話,抬眉薄斥道:「你老子的確不傻,用不著你說。」
兒子這話答得雖糙了些,但卻是說對了。
蔣世澤嘲歸嘲,心裡卻不免有些欣慰和得意,和姚人良那兩個兒子比起來,自家大郎可爭氣太多。
「第一,」他這才正式開始了教子,「為人有情義是對的,但別把自己變成傻子,更別讓他人將你當傻子。」
「第二,以後做事要多動腦子,少逞意氣。你這次只是害得自己病了一場,可若是家中大事也由得你這般與人鬥氣去做,只怕咱家就算是富可敵國也要被你給敗光。」蔣世澤道,「再有,找人幫忙也要找個能幫得上忙的,一件這麼小的事也能驚動到巷子裡這麼多長輩,這就是你自己的無能。」
蔣修起先以為父親是要教訓他貪玩好耍在外頭惹事,原本心裡還有點點不平,畢竟本就是袁四郎耍手段在先,他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唯一讓他內疚的就是連累了謝暎,所以他才沒有半句辯解。
卻沒想到父親說的是這些。
蔣修呆了呆,然後忽然意識到什麼,高興道:「那爹爹不怪其他人幫我?」
蔣世澤知他關心的是謝暎,也笑了一笑,說道:「你能請得動朋友幫忙,那是你的本事,對錯我都只認你。至於其他人,那是你應當去表示態度的,而不是爹孃。」
蔣修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若是孩兒錯了,爹爹就只管揍我,若是我朋友不好,那也該是孩兒自己與人家說。」
蔣世澤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兒子的臉:「孺子可教。」
蔣修彆扭地紅著臉抗議:「爹,我又不是嬌嬌!」
蔣世澤哈哈大笑。
次日清早,蔣修便先專門去了謝家喊謝暎上學,兩人一照面,彼此都不約而同地在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