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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才知道他那份故作正經是天生正經,而這本能行走的書,竟也成了她最好的老師。
甚至不僅僅是老師而已。
阿緋下了轎子才發現,那些宮女是被她打發走了,但是公主府內的侍衛還是盡職盡責地跟在後頭,此刻方雪初的轎子去了,便顯出身後十幾個侍衛,像是平地裡冒出來一樣。
阿緋斜著眼睛看了會兒,才嗤地一聲,扭頭邁步進了禎王府。
大概是方雪初的隨從已經替她稟報了,禎王府守門的侍衛跪地相迎,阿緋剛進了府門,裡頭就有人出來迎接。
入了正廳,禎雪卻仍不在,禎王府的管事陪著笑:“殿下,王爺剛服了藥,在內堂歇息,底下人就沒敢去驚擾,您看……”
阿緋擔憂禎雪:“那別去打擾,我自己悄悄地去看一眼。”當下便忙催著領自己入內,管事的便喚了兩個丫鬟來,迎著阿緋往裡。
走了一會兒,阿緋鼻端嗅到若有若無的苦藥味兒,她掀動鼻子,心有些發慌,不由問道:“皇叔病的厲害嗎?”
前頭帶路的兩個丫鬟面面相覷,有些畏懼地低頭:“奴婢不知道。”
阿緋皺眉:“你們是王府的人,怎麼不知道?”
丫鬟們抖得越發厲害,急忙跪地:“殿下請恕罪,殿下請饒命。”
嗤……阿緋見又來這套,顯然是問不出什麼來的,便道:“算了算了!”
她見前頭有一座閣子,藥物氣息似是從那傳來,便問兩個丫鬟禎雪是否在那樓中,得到肯定回答後便將兩人揮退,自己往那閣子前來。
那樓前有幾棵玉蘭樹,遲放的花朵上有著頹敗的鏽紅色,阿緋歪頭看了會兒,便拾級而上。
裡頭正好出來一個宮女,手中端著個托盤,見了阿緋,臉上便露出驚慌神情。
阿緋怕她大聲會驚擾到禎雪,便衝她比出個噤聲的手勢,又低聲問道:“皇叔在內?”
那宮女瞪大眼睛點點頭,阿緋便又往裡而行。
樓下無人,佈置的簡潔古樸,正面的屏風上是《溪山行旅》圖,高山巍峨,山石聳立,筆法渾厚蒼勁,十分逼真。
前頭桌上堆放著些卷軸,書冊,筆架之類的東西,唯一的點綴是牆角的松石紋雙耳瓷瓶,裡頭插著幾支新鮮的花,幽幽地散發著淡香。
阿緋左右看了看,便轉身向左側走去,走了十幾步,便見面前是一面上樓的階梯,腳踏上去,微微發出“呀”地一聲,像是有人在撓著耳朵,隱隱地癢癢。
阿緋笑了笑,毫不遲疑,緩步往上,終於折上樓去。
樓上藥氣更甚,屋門口守著兩個丫鬟,忽然看到阿緋上樓來,都是一驚,其中一個更是神色不定,垂頭道:“參見殿下……”另一個一聽,臉上露出震驚表情,趕緊跟著跪地行禮。
阿緋看那人一眼:“皇叔在裡頭嗎?”
那丫鬟斂了驚慌神色,道:“是的殿下。”
阿緋便不再理會兩人,抬手要推門,又有些遲疑,那丫鬟甚是伶俐,替阿緋輕手輕腳地把門推開:“殿下請。”
阿緋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卻見她生得瘦瘦,看樣子大概二十幾歲,比旁邊那丫鬟要大上不少。
禎雪的房內一片安靜,阿緋掃了一眼,便往前走去,腳下鋪著厚厚地地毯,屋內光線有些昏暗,右手邊是一扇窗,垂著碧色的紗簾。
有一縷風透進來,簾子簌簌抖動。
阿緋徑直入內,果真見前頭一張大床,一側金鉤掛起,只垂著半幅床簾,床上的人若隱若現。
阿緋忍不住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兒,抬手撩起一側簾子,垂眸看去。
她不敢出聲,就只是看,見禎雪蓋著薄毯子,毯子只及腰部,露出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