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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清泉抬眼，有些激動，也有些驚訝，似乎沒想到水鏡月會這麼主動，怔了半晌才想起道謝。

水鏡月笑了笑，擺手讓她不用客氣，&ldo;凌掌門坐下一起吃點吧。若凌掌門沒什麼急事，等過幾天，跟我們一起走，如何？&rdo;

凌清泉點頭表示同意。

水鏡月讓阿傑給她讓個座，阿傑扁著嘴似乎很不樂意，往長庚身旁挪了挪，抱著自家公子的胳膊像是怕被人搶走了似的。

吃過晚飯，眾人各自回房間休息。

唐小惠鑽進水鏡月房裡問她為何邀請凌清泉同行。

水鏡月整理著房間，有些不解的看她，&ldo;你不喜歡她？難得啊。&rdo;

唐小惠掐她胳膊，瞪眼，&ldo;沒心沒肺。&rdo;

水鏡月揉著胳膊，道：&ldo;凌清泉不是壞人。整個江陵城，也就她，找方腦石的目的比較純粹。我老早就打算帶古玲和舒桐去開都河看看了，若能救人一命，也算做了件好事。&rdo;

唐小惠眨了眨眼，&ldo;我以前都沒聽你說過，凌清泉還有一個哥哥？生病了？&rdo;

水鏡月收拾完了，提了刀，似乎準備出門，&ldo;她是個可憐人。&rdo;

唐小惠拉住她，問道：&ldo;這麼晚了，你去哪兒呢？臨仙樓還是府衙？&rdo;

水鏡月挑眉，&ldo;先去臨仙樓看看，再去府衙，一起？&rdo;

唐小惠放開她，往她剛收拾好的被窩裡一躺，擺手道：&ldo;不去了，臨仙樓肯定人去樓空了，我對那個彭興沒興趣，有空不如睡覺。&rdo;

臨仙樓倒是沒有關門，不過，秋林和冬凌不在了，水鏡月轉了一圈也沒找到熟人，倒是離開的時候在後門遇到了書意。

書意是墨華樓中負責打探和傳遞訊息的，墨華樓所有的情報都經她之手。看她的模樣，應該是知道水鏡月回來了，特地在這兒等的。

書意說，莫風華在武當山。墨華樓解散的事已經昭告江湖了，大多數殺手都去了康定軍，也有些換了身份，雲遊江湖去了。今晚她完成最後一個任務，也要投靠康定軍了。

水鏡月見她似乎挺輕鬆，倒是有些意外。

書意笑了笑，說：&ldo;墨華樓成立之初便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解散，沒什麼好傷感的。&rdo;

水鏡月心想這事應該跟莫風華的身世有關，便不再多問。

別過書意，水鏡月去了府衙了。

江陵府衙很安靜，氣氛有些不尋常。水鏡月站在府尹書房的屋頂之上，聞到空氣中淡淡的藥香，不由皺了皺眉。

書房的燈亮著，附近沒有守衛，房間裡也只有彭興一人。

‐‐他像是特地在等她。

水鏡月躍下屋頂，推開了書房的大門‐‐

書房裡，彭興正坐在書桌前寫著什麼，聽見聲音抬頭，見了水鏡月，淡淡的笑了，只是笑容還未成形，便低聲咳嗽起來。

水鏡月進了屋，四處看了看，給他倒了杯水。

&ldo;咳咳……謝謝。&rdo;彭興接過杯子，走到窗戶邊的茶案邊，請水鏡月入座。

水鏡月有些擔憂，問道：&ldo;彭大人這是怎麼了？&rdo;

彭興跟一個月前的模樣差得太遠，瘦得厲害，臉色蠟黃，眼中也沒了神采，一看就是病入膏肓了。

彭興搖了搖頭，&ldo;報應吧。&rdo;

水鏡月一開始便知道他不簡單，不過，不管他以前做過什麼，至少，這些日子以來，她能看得出，他的確是個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