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回 奪命九花黃地龍(第3/4 頁)
他轉身接過雲鳳遞上的另一隻竹筒,笑著向他道:“也請你……替我向你娘請罪!”
陸少秋望著他紅紅的眼眶,不禁也是百味交陳,抬手重重拍了拍他肩膀,微笑著與他交換了手中的竹筒。
哥倆相視一笑,芥蒂盡去。並肩走向放置骨罈的牆跟,恭敬跪下。
時隔多年,陸少秋記憶中的母親,已只剩了模糊的片末。
這次重入閻羅谷祭壇,他心中便墜著幾許莫銘的悲涼。母親遺體火化的那一刻,他和小君回憶幼時有母親陪伴玩耍的情景失聲痛哭。
收拾完母親的骨灰,他心裡才輕鬆許多,尋找多年的母親終於將回歸故里,他坎坷艱險的江湖之行,也可告一段落。
但那天離開閻羅谷時,他心裡竟有了種若有所失的忐忑,茫茫然在閻羅谷殘墟上搜尋,直至和小君驚覺到閻羅谷不可思議的變化。
“娘,真是奇怪,百花苑和梅舍怎麼會不見了呢?該不是你們帶走了?-----”跪在骨罈前,陸少秋情不自禁嘟噥起來。
“小流星,你莊重點!”連小君忍不住責斥他道。
“噢---”陸少秋訕訕回過神,心裡暗道:“我這是怎麼了,怎會說這樣的話?”他緊張地定了定神,偷眼望向身邊的白玉郎。
白玉郎這幾日來想通了很多事,他不想責怪任何人,只是覺得心神俱疲。“子欲養而親不在。怎是一個悔字了得!”他心中只道:“如果爹爹從來不曾離開過夢蟾宮,一家人過著開開心心的日子,這會兒應是全家圍坐著,吃著晚飯吧---”
“唉——”倆人忽然同時嘆了一聲。各自從紛亂思緒中醒來,莊重地將筒內湯水撒入骨罈前的地下,向先人磕了三個頭。
整個祭禮簡單莊重,透著淡淡哀涼。
祭禮畢,壇內蛇肉業已熟爛,濃濃湯汁散發出令人垂涎的香味。老人竄起大嚷:“喝湯喝湯!我老人家渴得緊了!”
眾人忙著撤壇分湯,橋廊內又恢復得一片融洽。
雲鳳接過玉郎遞來的湯水,小心照顧小君喝湯。
蛇湯的鮮熱刮擦著空空的肚腹令人倍感滿足,憾在無鹽稍顯腥淡。小君大病初癒,只勉強喝得幾口便搖頭推卻,讓雲鳳先飲。
白玉郎並不喜好這些野味,奈何此時飢寒交迫,也顧不得蛇湯的腥味,一氣兒猛灌了半筒。
“老前輩,您喝湯吧!”陸少秋吃飽喝足後靈機一動,挑了壇底濃厚湯汁,蹲在柴垛前向老人諂笑道。
老人見他神情“有詐”,也不說破,點頭接過,遞到唇邊嘬了一小口,嘖嘖讚美一番,悠然道:“你叫陸少秋是吧?”
“老前輩,您叫我小流星好了,認識我的朋友,都是這麼叫我的。”
“好,就叫你小流星。說吧,你來賄賂我老人家,想知道些什麼事?”
“老前輩,您好像知道很多事情,想必一定是世外高人。”陸少秋頓了頓,見他並無異樣,立時順杆爬上:“您能不能告訴我,您究竟是誰?這些日子,您在我們身邊弄出那麼多怪事,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他玩戲的聲調突而變得凝重,兩眼精光銳動緊盯向老人,正題直入,毫不假託別情。
在旁眾人皆是不明所以地抬首望來。
老人微微一楞,眯眼打個哈哈道:“你道我老人家是什麼人?神仙嗎?有通天徹地呼風喚雨之能?
他眼帶戲謔地反盯向陸少秋,似是無意的眼波驀地一漾。
陸少秋與之目光想觸,忽而神情迷惘,也自覺荒謬起來,吱唔陪笑道:“是……是晚輩失言了。……不過,您總能告訴我們,您是誰吧?”
“要說我的名字,我也記不大清楚了,別人都管我叫‘果孽老子。”’老人憨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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