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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元帝忽然覺得心口一片冰涼。默默起身道:「阿苒莫要胡思亂想,朕現在身子好了,自然要將從前荒廢的政務逐一撿起。若是阿苒沒什麼事,朕要去宣室殿去了。」
「往後不要再去太液池等朕,夜裡涼。」
看著元帝神情淡漠,迤邐而去,初苒分明感受到了元帝糾結的情緒。
既關懷,又疏離。為什麼會這樣,是什麼事,讓元帝這般難以出口?難道是!初苒心中一驚。莫不是自己之前在朝務上參與得太多,犯了帝王的禁忌?皇帝念著她驅毒奉藥的情份,不忍將話說得太白,於是用這樣的方式來提醒她!
初苒越思忖越覺得是這個理。當日,她與婉嬪的惡作劇,固然有些不堪,但終歸只是小事。能讓一個皇帝如此糾結上心的,怕也只有朝政了!
看來從此之後,她要好生待在凝華殿內,安分守己。朝堂上的政務,再不能去攙和了,初苒默默地告誡自己。
可惜,許多時候,總是事與願違。
幾日之後,如初苒詭異的夢境預測的一般,朝中終於出了大事‐‐蕭鳶反了!
「反了?!」
訊息傳到凝華殿時,初苒猛得起身,膝蓋重重地撞在几案上:「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初苒狠狠掐住自己在袖中發抖的手。
「聽說,是因為這次大朝,皇上又不曾召懿王回京覲拜,引得懿王積怨爆發,所以便反了。如今皇上震怒,正在宣室殿裡與群臣商議對策呢。」頤珠謹慎地說道。
「懿王是皇上的胞弟,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本宮不信,便是諸王都反了,本宮也不信會是他!」廣袖一甩,初苒的手重重指向南方,聲音尖銳。
「娘娘,慎言!」頤珠有些錯愕。
初苒無力的垂了手,秀眉深蹙,眼前儘是蕭鳶俊朗的笑,深邃的眸。
「頤珠。」初苒深深地吸氣:「去打聽明白。懿王到底是因何造反,打得什麼旗號,何人為將!多少人擁躉!可有聯絡南越國…」
「要快!能打聽多少是多少,本宮只給你一個時辰。晚了,連假的都會變成真的。」
頤珠猛然有些醒悟,忙閃身出去。
第055章闖殿鬧朝
初苒焦急地在宮中等候,腦子裡不斷回想著在建州時蕭鳶說過的每句話。
「不會,他不會反。十年都忍了,偏這一次大朝,他就忍不下了?」初苒在心中反覆否定。
難道是因為知道元帝病癒,趙家著了急,所以攛掇著他謀反?
初苒眯眼遠眺。不會,他不是隨意就被左右的人。在雍都西山閱兵時他親口說過,謀害親兄是齷齪事,他不屑去做。況且,他心裡對於先皇和元帝將他無故困在建州,始終還是存著疑惑的。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他絕不會貿然就反了。
到底是誰?是誰在散播謀反的謠言,誰又會是謠言的最大獲益者。是與大晟年年徵戰的百烏諸部,還是懦弱的南越國?是大朝之後返回封地的藩王們,還是朝中那些剛剛被元帝打壓下去的人!
初苒一一捋過。顫抖的手撐在妝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深深地望進去,一絲自信的笑容悄然浮現在嘴角。
這一招離間計果然狠,來勢洶洶,連她都被唬得失了常態。舜陽王,長公主!你們果然還是咽不下去那口氣麼。可惜,皇上卻不會那麼胡塗,只需待這一番怒氣過去,靜下心來,便可以將你們的謊言戳穿。
不!不對‐‐
初苒驟然想起樂熠痛斥蕭鳶時,恨不能將其除之而後快的神情;想起在齊姜時荻泓對蕭鳶漠然和無視。他們皆是元帝最親近的人,他們尚且對蕭鳶作如此態度,遑論是被蝕骨之毒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