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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僥倖,說不定醫生矯正完骨頭後說沒什麼大礙,配合復健就能站起來,恢復恢復很快就能迴歸正常人什麼。
陳阿滿坐在手術室外面的長椅上,橫七豎八的打了個盹兒,夢裡確實是這樣的場景。醒來的時候是被日光照醒的,他揉了揉眼睛往旁邊挪挪,就見手術室的燈滅了,門開了,鄭其明被推了出來,朝病房移入。
醫生臉上掛著口罩,在外面喊家屬。陳阿滿忙跟上去,趕緊問:“醫生……手術的結果怎麼樣?”
“稍微做了一點骨頭的矯正,但他的右腿傷勢太重,下半輩子估計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陳阿滿一怔,幾乎是不可置信地發問:“真的沒辦法了嗎?”
醫生搖搖頭,又道:“不過你們可以嘗試著每天做點復健看看,說不定會有站起來的可能。但想要恢復到之前那樣正常走路,很困難。他身體沒什麼大礙,再休養一週就可以出院了。”
“好,謝謝醫生。”
陳阿滿紅著眼睛說。
心裡那點微妙的僥倖被全部擊碎,倒也稱不上什麼絕望,而是一種沉悶的失望壓了過來。
他只是替鄭其明難過。
陳阿滿守著病床一直等到下午三點多,鄭其明才醒過來,剛動過刀,身體還有些虛弱,他張開唇,用很慢地氣聲問:“我的腿……”
陳阿滿眼圈兒又紅了,他想忍著不哭,但一下子沒繃住,淚水還是奪眶而出。
鄭其明的表情有轉瞬即逝的黯然,隨即勾起唇角,認命般地苦笑一聲。
“沒事,意料之中。”
他聲音很小,還伸出右手去抓陳阿滿的手,安慰式地捏了捏。
陳阿滿忍不住撲上去,擁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輕地說:“沒關係,以後我來做你的柺杖。”
他的淚水流進鄭其明的脖子。
鄭其明慢慢閉上眼,這一刻他覺得自己不幸又萬幸。
六年前的某個真相
2006年的春天,對海桐來說是久未遇見的多事之春。但好在,受災嚴重的只是那幾個街道。餘震平穩後,政府便快速投入到緊鑼密鼓的災後重建工作中,收集居民的資訊進行登記,按地域劃片,安置在海桐市其他區臨時騰挪出來的小區中。
柳梢街受災的居民,被分配到了一棟有些老舊的筒子樓里居住。
鄭其明出院的那天,太陽特別好,陳阿滿收拾了兩人的包裹背在身上,然後讓鄭其明拿在手裡,自己很嫻熟地走到他前面,拉起他的胳膊就繞在脖子上,做好了揹人的準備。
“走咯,我們出院啦!”
聲音還是歡天喜地的。
雖然陳阿滿已經照顧了自己一段時間,但鄭其明對於每天讓陳阿滿背前背後還是很不習慣。
但他又沒辦法。
鄭其明很安靜地趴在陳阿滿的背上,陳阿滿大喇喇地箍住他的腿,把他背起來,腳步輕快地朝樓下走去。
病房在五樓,樓梯也不算特別低,但陳阿滿看起來一點都不費力,似乎如履平地。
鄭其明沒什麼心情說話,只是摟緊陳阿滿的脖子,想起來陳阿滿這一星期,每天早起很早下樓鍛鍊跑步,還要來回上下爬樓梯,美其名曰強身健體,但他清楚的知道,這是陳阿滿不想讓自己心裡有負擔而做出的努力。
一個三十多歲正當壯年的男人,忽然就被告知一生要跟輪椅相伴。沒有人會這麼平靜地接受這個事實。>/>
鄭其明自然如是。
陳阿滿把他背到樓下,又走到醫院草坪上的長椅邊,放鄭其明在上面坐好,然後自己再上去搬輪椅。
等他扛著輪椅下來的時候,發現椅子上沒人,鄭其明整個身體倒在旁邊草地上,咬著牙還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