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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呂決笑了，民警也笑了笑，可看到呂決的&ldo;革命&rdo;介紹信和證件時，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

介紹信上寫著，&ldo;成都市各旅館、招待所，各交通部門：茲介紹我單位呂決等一名同志到貴市公幹。請予接待並予以交通方便為感。&rdo;落款是&ldo;西南研究院物理研究所革命委員會&rdo;。其實也就是路條一類的。

證件上寫的就更簡單了：中央文革駐西南辦事處特派員。

一開始看完介紹信，這位民警還想著等回局裡後往西南研究院打個長途落實一下；可又一見對方證件上這一行簡簡單單的字，便一下打消了念頭。

我的個乖乖，這是個什麼職務？

特派員，特派員……不就是中央文革安插在西南地區的特務嘛！

看著民警同志那張陰晴不定的臉，呂決還保持著微笑，可肚子裡卻笑了個稀里嘩啦。他不知道對方已經給他按上了個&ldo;特務&rdo;的稱號，但自己的目的看來已經達到了。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又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麼的，問也不敢問，查又不敢查。

看到對方拿著證件還在發楞，呂決道：&ldo;革命警察同志，可以還給我了嗎？&rdo;

&ldo;哦，革命特‐‐&rdo;民警心說什麼叫&ldo;革命特務&rdo;啊！

&ldo;噢，特‐‐派員！……&rdo;

呂決接過證件說道：&ldo;您可以叫我呂決，叫小呂也行。&rdo;

&ldo;哦，小呂！哦不，呂決同志！我叫姜石來，您可以叫我老薑。&rdo;這下他再也提不起那股子革命勁了。

&ldo;老薑，&rdo;呂決心說怎麼這麼彆扭啊，&ldo;姜石來同志，你可以把普賢院的案子給我介紹一下嗎？&rdo;

&ldo;是這樣的，&rdo;姜石來說，&ldo;今天早上七點過，當地派出所給我們局裡打電話，說接到報案，普賢院有個叫文季的和尚被人殺了……&rdo;

&ldo;等等！&rdo;呂決打斷道：&ldo;是什麼人報的案，報案的具體時間是什麼時候？&rdo;

&ldo;哦，報案人也是個和尚，&rdo;姜石來見呂決問的很仔細，忙又解釋道：&ldo;其實普賢院裡已經沒有真正的和尚了，原先有的也都被勒令還俗了。這些留下來的全都是自幼出家，連自己老家在哪自己俗家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他們平時除了吃齋唸佛又什麼都不會幹，想安排別的工作也不好安排。雖說這普賢院裡的塑像頭幾年&l;除四舊&r;時差不多都給拆了，但這麼大個院子平時也需要人打掃衛生什麼的，就把這幾個留了下來。&rdo;

呂決心中好笑，看來留下的幾位還真是除了吃齋唸佛什麼都不會幹。自己藏包裹的那間大殿都快被灰塵埋住了，至少兩三年沒人清掃過。要擱自己那個時代，這幾位獎金被扣光那是輕的，&ldo;炒魷魚&rdo;的可能都有。當然這話不能說，眼前這幾位不光不知道什麼叫&ldo;炒魷魚&rdo;，甚至連獎金是什麼東東都搞不清楚。

見呂決沒有再問什麼，姜石來接著說道：&ldo;派出所接到報案的時間是早上七點十分，他們見是人命關天的案子，也不敢大意就趕緊給我們局裡打的電話。&rdo;

原來現在的公安人員雖然權力被剝奪的差不多了，但這個年代的社會治安卻也出奇的好。平時不用說象這樣的殺人大案，就是打架鬥毆之類的一般治安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