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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上閃著燈。她整個人癱軟在床上,然後按下答錄機的按扭。答錄機裡傳出了蘿拉的聲音,讓崔西整個人驚懼起來。
&ldo;崔西,我有麻煩了。我必須跟你談一談。現在是九點零五分,請你儘快回電給我,多晚都行。我必須……&rdo;
在蘿拉的留話未歇時,崔西聽見了蘿拉屋裡的門鈴聲大作,接著是一陣停頓,然後蘿拉繼續說完她的留言。
&ldo;拜託你一定要打電話給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拜託!&rdo;
第五章
1
在蘿拉出事後接下來的幾天裡,法院裡的人只要是遇上了崔西,都躡手躡足地從她的身旁悄聲繞過,彷佛她是身染惡疾的病人,避之唯恐不及。只有薛賽爾法官例外,她甚至邀請崔西搬去與她同住,想就近照料她。只是崔西拒絕了。她還是堅持想要一個人留在她的公寓裡,獨自面對著屬於她的恐懼。
星期五那天褥暑逼人,那臺老舊的電風扇吃力地翻攪著崔西辦公室裡的熱氣,可是暑氣依舊逼得崔西無法專注於擺在面前的這宗勞工薪資賠償案。桌上的健怡可樂是這屋子裡唯一能夠消暑的東西,買的時候還刻意多加了許多冰塊。她伸手拿起,淺啜一口。
突然,門被人狠狠撞開,阿諾&iddot;派普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他脹紅著臉,騰騰地冒著怒火,目光灼烈地瞪著崔西,加上他特有的平頭與寬顎,看起來還真像是一隻正瞪牙咧嘴,低聲狂吠的拳獅狗。
&ldo;你是不是跟那個叫布利克的女人提到我?&rdo;派普像是在審問犯人似的。
崔西被這突如其來的嚴辭詰問震懾住了,不過她還是努力地儘量不動聲色。
&ldo;你這樣子對我狂叫很沒禮貌,派普法官。&rdo;她起身準備對抗,語氣異常堅定。
&ldo;可是,一個小書記背著我說長道短,也不見得禮貌到哪兒去,小姐。&rdo;
&ldo;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do;崔西問道。她還是很努力地按捺住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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