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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星螢捧著溫茶的動作一僵，後背倏地僵住。

她幾乎是立馬蹙起眉問他，&ldo;為什麼?&rdo;

他的眼裡有什麼東西碎開，裡面露出來的感情太過複雜晦澀，複雜的連祝星螢都沒看懂。

她想努力去理解，他卻忽然全部收斂，隨之變成尖銳的刺。

&ldo;你真的不明白嗎，你是舞蹈老師，我是不法分子，我是個沒有未來的人，而你可以平平淡淡地過完這一輩子，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也沒辦法在一起。&rdo;

她嘴唇翕動，&ldo;對我來說，你只是姜眠。&rdo;

他將手交叉搭在桌上，斂著眉看著她，聲音出奇地冷靜。

&ldo;我是封塵，現在是，將來也是。

&ldo;你非要探尋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你知道會有多危險嗎?代價你承受得起嗎?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從來就沒有什麼真相。

&ldo;別對我抱有希望，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罪犯，夢想對我來說無足輕重。&rdo;

她哽咽著，&ldo;那這七年算什麼?我找了你七年。&rdo;

他只是說，我是封塵。

祝星螢雙眼通紅地看著他，&ldo;你知道什麼最折磨人嗎?&rdo;

他沉默不語。

她定定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咬得格外用力，&ldo;得而復失。&rdo;

她感激命運，讓她遇見姜眠，也憎恨命運，讓她失去姜眠。

他疲憊地捏了捏鼻樑骨，拿起外套，往外走。

&ldo;別趟我這淌渾水，這樣對大家都好。&rdo;

祝星螢捧著茶，只覺得那涼意從指尖直達心口，所經之地寸寸結冰。

從餐館出來後，他開車來到老地方。

到的時候，遲凜和幾個人正在檢查裝備，看見他露齒一笑。

&ldo;塵哥回來了，等你大半天了。&rdo;

封塵一邊走一邊問，&ldo;葉嘉嘉呢?&rdo;

&ldo;送大嫂那邊去了。&rdo;

封塵點了點頭，快速給槍上了膛，馬丁靴鞋帶蓄勢待發地繫結，只見他眼神微微一凜。

&ldo;出發。&rdo;

他們不應該開始，更不應該知錯還犯。

在這個醃臢婆娑的世界裡，他一個人走過貪嗔痴恨，看盡魑魅魍魎，面對世間這麼多張牙舞爪的惡意。

他沒有未來，更不該綁架她的未來。

封塵一直都看得很清。

祝星螢回到家時，祝子軒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是新一期的綜藝節目。

他的短髮半濕著，一看就是懶得吹乾。

他一邊摸著膝蓋上的小奶貓，一邊喝著酸奶。

&ldo;姐。&rdo;他看著她笑，接著神情微微一滯，笑意盡數收斂，&ldo;你怎麼了?&rdo;

祝星螢走過去挨著他坐下，&ldo;沒什麼，你怎麼不把頭髮吹吹?&rdo;

&ldo;反正一會就幹了。&rdo;他乾癟癟地說，&ldo;誰欺負你了?&rdo;

&ldo;沒有誰。&rdo;祝星螢說。

祝子軒不肯信，&ldo;那你為什麼會哭?&rdo;

&ldo;小孩子別問那麼多，趕緊去吹乾頭髮睡覺，明天還要上課呢。&rdo;

祝子軒見她不想多說，不情不願地起身去洗手間吹頭髮。

不一會，就響起吹風機嘈雜的聲音。

祝星螢輕輕臥在沙發裡，腦子亂成一團，像被揉亂的毛線球。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