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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戲文中的避雨書生,輕扣門扉等著一窺門後芳華。
虛掩的木門悄無聲息地敞開,走出一個詩文中才能出來的素淨的人兒來。
顧錦年識得那張面孔,更認得那雙眼睛。
他身上很乾且暖,發線清爽蓬鬆,不像顧錦年哪哪都濕漉漉的。
顧錦年盯著他桃花瓣一般香軟的嘴唇,視線不自禁地就往人家的開襟的脖領裡鑽。
從他雪白的頸窩,順著誘人的線條,一路遊走到他俊美的身軀。
美不勝收,當真是美不勝收。
顧錦年覺得自己像個禽獸,可他又顧不了太多。
他被原始的衝動掌控,未多想便死死扣人入懷,扯開人家的衣服領子,就想要鑽進那具身體裡去。
他們一路痴痴纏纏、跌跌撞撞,打翻了榆木桌案上的一盞熱茶湯,霎時間茶香混合和那人的體香瀰漫在他的咽喉。
顧錦年抱起那緊緻削薄的腰身瘋狂出入,那人輕飄飄的,像羽毛一樣,被他架在桌上野蠻掠奪。
或許是錯覺吧,他看見懷裡人清澈的眼中也泛起一絲潮濕的慾念,他的臉紅撲撲地,像是熟透的蜜桃。
桃花樣的唇瓣纏綿在他耳邊,輕輕軟軟地嘆了一聲:「錦年……」
顧錦年驀地醒了,窗外是淅瀝瀝的雨聲。
他愣了幾秒鐘,幾乎是「騰」地從床上跳起來,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衝進了陸拾的浴室。
他這一路猶如狼狽逃竄,磕磕絆絆,驚動了本來就睡的不怎麼沉的陸拾。
他不知道顧錦年遭遇了什麼,也沒有察覺出什麼異樣。
他只是不明所以地坐起身來,望著陽臺外的雨幕出神。然後起身疊好自己的小薄被,又進到顧錦年睡的臥室去,幫他整理好床鋪。
顧錦年在陸拾的浴室裡恍惚,這場忽如其來的大雨,一直落到他的心裡頭。
他怎麼會做這麼過分的夢。
浴室裡全是他自己昨晚折騰出的味道,那些錯綜複雜的味道匯合成了兩個輕飄飄的字落在他的心口,顧錦年覺得自己其實是在作繭自縛。
他沉靜了許久,直到欲/望低頭,才悻悻從浴室中出來。
陸拾已經在如約準備早餐了,他的房子不大,卻明廚明衛,窗明幾淨的。夏季雨水的香氣從廚房的那扇不大的玻璃窗,傾瀉到屋內的角角落落。
顧錦年看著那個清雋的身影在灶爐前為自己忙碌,那種專注和細膩,讓顧錦年有那麼一瞬間竟產生了一種前所有未有的痴心妄想。
他希望這場雨永遠都不要停。
因為雨一停了,他就必須要走。
陸拾發覺他站在身後,恍惚間回頭,望見他一臉的蒼白失神。
「沒睡好嗎?」
顧錦年覺得前所未有的力不從心,他說:「很好。」
他其實想說,特別好,可是他不能。
他看著陸拾,這個無辜的人什麼都不知道,目光澄淨得像清晨剔透的露珠,衝著他若有似無地點了下頭。
他不能讓他知道,最好他自己也趕快忘記。
那頓早飯,顧錦年一開始吃的不如他想像中的愜意。陸拾煮的皮蛋瘦肉粥很是可口,但顧錦年沒什麼胃口。
可他抬眼看陸拾,見他坐在桌前垂著睫毛的認真喝粥的樣子。
顧錦年覺得自己夢還沒醒,他竟然覺得陸拾吃飯的樣子都特別可愛。
他想吃他杯子裡的粥。
是的,陸拾在用一隻寬口的馬克杯喝粥。
那是他平時喝水的杯子,他喝粥的碗給了顧錦年用。
顧錦年覺得他未免太蕭索了,儘管陸拾向來蕭索,可他到今日才覺得在意。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