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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維斯寧感到如釋重負，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看見警衛人員那輛車開足了馬力，順著光溜溜的坡道駛向鎮外的高地。高地那邊已經看不到火焰，唯有從夜幕中逐出一層淡淡的紅光。汽車的馬達在沉悶地吼叫，車身由於疾駛而顛簸著。前方草原上，夜霧輕輕飄蕩‐‐竟是一片恬靜的夜色！所有這些使維斯寧感到：現在危險確實過去了，現在戰場、河流、鎮裡的德國坦克、岸上的帥部觀察所……這一切統統都留在後面了。維期寧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別宋諾夫的疲憊而冷淡的面孔‐‐他還在高地上聽取指揮員們的報告。維斯寧想到這裡又不安起來。他望望映在擋風玻璃上的火光，再望望歐辛的結實的背部以及他那露在皮領上面、被帽子遮掉一半的發紅的小耳朵。歐辛的眼睛帶著疑問的神情，警覺地盯住司機。維斯寧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眼角。雖然焦煙味已經消失了，可是司機仍舊伏在方向盤上猛咳，象發病似地直打哆咳。

&ldo;你怎麼啦？瘋了嗎2為什麼減速？&rdo;歐辛突然叫起來，把整個身子向司機擠過去。&ldo;什麼？什麼？……怎麼回事？&rdo;

&ldo;上校同志！……您看！&rdo;司機不停地咳著，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來。&ldo;看，看前面！……&rdo;

&ldo;季特柯夫……季特柯夫好象在拐彎……&rdo;卡斯揚金尖聲尖氣地說，他使勁抓著前座的靠背，欠起身子向司機伸過頭去。衝鋒鎗從他的膝蓋上滑了下來，掉在顛簸不已的汽車底板上，在維斯寧的腳背上跳動。

&ldo;坦克！……&rdo;司機嘶啞地說，眼睛亂張亂望，就象嚇瘋了似的。&ldo;前面發現德國人！……&rdo;

&ldo;在哪兒？什麼德國人？&rdo;歐辛吼起來。&ldo;哪兒來的德國人？那是我們的&l;三四&r;型坦克！前進！……你這個怪傢伙，發瘋了嗎？加大油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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