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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路路燈的光線逐漸照清了少年的臉,抿著嘴唇,也是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胡豆想保護鬱瀾,央求他道:「鬱老師,求求你了,你先跑吧,回去告訴導演他們下來救我就行。我身體素質可好了,不怕打!」
鬱老師是胡豆的演技標杆和精神楷模。一個胡豆倒下了,還會有千千萬萬個胡豆站起來;可鬱老師不一樣,鬱老師無可替代,他要是倒下了,他們這部戲就完了。
胡豆跟鬱瀾拉扯著,那少年突然進攻一步,兩隻眼睛在月光的對映下亮晶晶的,說:「給,給你蒙。」
「啊?」胡豆的動作緩了下來,看著少年遞出的那塊「磚頭」,上面好像裹了層油紙,問他:「這是什麼啊?」
「磚茶,熬茶喝也,行,泡水喝也,行,」大概因為從小說藏語,少年說普通話的聲調有點怪,跟他們道歉,「不毫意思,我弟弟太小了,把你蒙的帳,燒了,各位老班不要,生氣……」
胡豆端正態度,溫柔地說:「我們早就不生氣了。你弟弟今天是不是捱打了?他現在身體怎麼樣了?」
少年歪著眼睛分析了一陣,終於明白他說的話,「麼事了,晚上吃饢,吃了栓個。」
胡豆拍拍他的肩膀:「以後你到大門口亮堂的地方跟我們說話,我膽子小,可害怕了。」
少年笑了笑,牙齒很白,點點頭,雙手合十說:「祝兩位老班,哥哥姐姐,發財!扎西德勒!」
好直接的祝願啊!胡豆聽得咯咯笑,說:「哥哥和姐姐就住在這個地方的四樓,以後有機會了,你過來找我們玩。」
聽到少年叫「姐姐」,鬱瀾絲毫沒覺得不妥,反而還挺驕傲,至少他實現了外形上的顛覆,在向著自己所扮演的褚闌珊無限靠攏。
而胡豆也稱他為「姐姐」,讓他覺得胡豆好溫柔。胡豆大概是那種永遠捨不得傷害別人的人,是頂善良的一個人。
面對這麼溫柔和善良的人,如果非要讓鬱瀾拒絕他,說出什麼難聽的話讓他死心,鬱瀾覺得很為難,也很不捨。
打光裝置被燒毀,劇組臨時放了幾天假。
第二天早上一起床,胡豆沒聽到隔壁的戲曲聲,覺得耳朵有點寂寞。
磨磨蹭蹭地下樓吃早飯,小仇看起來精神不佳,告訴他,鬱瀾今早帶著自己的團隊回首都參加一場慈善活動,大概兩天後才能回來。
胡豆笑問他:「鬱老師的行程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難道你也是鬱老師的粉絲?」
小仇難得臉紅了,支支吾吾說他早上起床的時候聽到的。
胡豆看到他的脖子上有兩塊紅斑,問他是不是過敏了?小仇窘迫地用手掌蓋住脖子,「沒有沒有」。
胡豆沒在意,說自己房間裡還有點燙傷藥膏,鬱老師送他的,也不知道對面板過敏有沒有用,晚點拿給他。
早餐供應快結束時,廚房阿姨給每個人上了一碗奶茶,說是用鬱老師昨晚收到的禮物熬的,想代那個犯錯的孩子跟大家道個歉。
阿姨把奶茶放到胡豆的桌邊,特意告訴他,別人只有一碗奶茶,但是他可以喝兩碗……
「為什麼呀?」胡豆問。
阿姨的普通話不算太好,努力解釋:「都是那個,大明星說的,小豆,兩碗!」
平時忙慣了,一下子閒下來,真的讓人很不適應。尤其胡豆這幾天哪都沒去,百無聊賴地在房間待著,想念著那些鬱老師討教演技的時光。
也不知道鬱老師現在在幹什麼?
胡豆趴在床上,掰著指頭數,還有18個小時才到「兩天」,鬱老師到底能不能按時回來呀?
正思考著,小仇打來內線電話,叫他下樓吃午飯。
二人打好了自助餐,剛一落座,有劇組同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