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巧木之心（3）(第4/5 頁)

情況是最好的，即使是這樣，我的內心仍舊惴惴不安。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他沒有像前兩天一樣出來吃東西，逛逛再回去，似乎有些反常。

“兄弟，走，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沒事，我不餓，你去吧！”

見他不去，我只好點了外賣，這幾天我簡直就像他的貼身監護人一樣。

夜晚七點半過了，我死死盯著浴室的大門，他還沒有出來，我喊了幾聲，還有動靜，沒事。

當我看到牆上的掛鐘指向八點時，我忐忑不安地開啟微博，知書的新聞已經衝上熱搜第一了。

我趕緊開啟手機的應用商城，果然搜到了那個藍色的小圖示，像一隻藍色的飛鳥，正飛翔於廣袤的藍天。

網速不快，我直直地盯著進度條，下載完成→點選安裝→安裝完成→允許訪問許可權，映入眼簾的第一幕沒想到是一段長達五秒鐘的開屏廣告，一不小心點錯竟然進入其他應用的下載頁面，當我跳轉回來，焦急的叉掉那些所謂的廣告時，進去又有各種領紅包，抽獎的介面，一不小心就很容易跳轉，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終於進入主介面，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也塞滿了肉眼可見的廣告，那些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簡直就像癌症病人身上的腫瘤。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知書徹底被毀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再去面對張含暉，我害怕進入那個浴室，一個理想破滅的人，也許連生的希望都會喪失。

我倒吸一口涼氣，徹底害怕，許久，我才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我試探性地朝裡面喊：“張含暉，你還好嗎？”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有迴音，也許是睡著了吧，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張含暉！”我又喊了一聲，還是沒有任何動靜，該不會是出事了吧，我惶恐不安地站起身朝裡面走，戰戰兢兢推開浴室的門，看到了這一輩子最為震驚的畫面。

待那陣水汽散盡，我看到浴室的水已經漫了出來，水龍頭的水仍舊流著，沒有一點響聲，一具遍佈著無數細紋和毛刺的木頭屍體正浮在水漫金山的浴缸中，他的眼睛就像用墨水畫上去的一樣，絕望空洞地望著慘白的天花板，頭髮失去了光澤，就像一堆枯草，半張著的嘴，似乎哀嘆著命運的不公，全身上下都變成了完完整整的粗糙木材，你可以想象粗壯樹木被砍倒後的橫截面，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樹木的年輪。

我不敢再看下去，撇過去的瞬間，突然發現他握拳的右手中似乎抓著某個黑色的長條形物體。

是手機！而上面的螢幕仍舊亮著，我看見那是一個下載頁面，一個藍色小鳥的圖示，而下面是長達三千多條的評論：

“這做的什麼狗屎啊，白期待那麼久了！”

“這產品經理腦袋簡直被門夾了，什麼垃圾app。”

“這不就是割韭菜嗎？之前還屁顛屁顛想要充會員呢。”

“吃相難看，就知道消費使用者情懷，準備撿錢跑路嗎。”

...

越往下滑，我的心就越涼，我再也看不進去那不堪入目的辱罵聲，那種巨大的絕望感如同滔天海嘯朝我壓過來，令人窒息。

突然我感到一陣冷風吹進來，我這才意識到為什麼他之前會說冷，我沒注意到這窗戶竟然大開著，窗簾隨著狂風舞動。

我迅速探出窗去，望見一道黑色的影子從三樓下牆角的白色路燈處閃身而過，這身影，好像在哪見過。

是張含暉！

一瞬間我感覺神經盡數崩斷，那麼眼前的木頭人究竟還是不是他？

這一切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從三樓的浴室爬下去了？我來不及多想，迅速跑下樓去，看看能不能追到那個人。

我拐出去，正與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