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2 頁)
幾日下來,除去原料成本,足足攢下五百文。這樣下去,不出倆月修屋頂的錢就夠了。
許氏十分驚喜,每日早出晚歸,雖辛苦卻也充實。
這日,許氏和二丫回來,林悠然瞧著母女兩個表情不對,試探性問道:「阿孃是不是有心事?」
許氏抿著唇,沒言語。
倒是林二丫,眼神突然變得兇巴巴的,道:「壞二嬸,罵娘親!」
林悠然皺眉,問:「為何?」
「阿姐不去給祖母磕頭。」林二丫憤憤道。
林悠然細細一問,這才知道事情的來去脈。
原來,林二孃在集市上就看到她了,回家告訴祖母胡氏,胡氏並沒有見她的意思,似乎生怕她們一家三口前去大宅打秋風。
那又為什麼要見了?
還不是瞧著許氏賣粘豆包賺了錢,想分一杯羹!
許氏嘆道:「阿孃知道,吖吖怨你祖母當初賣了你,若不想見她便不去,阿孃不逼你。」
林悠然心內暗哂,那個刻薄虛偽的胡氏算什麼正經祖母,若說原身一家的厄運都是她造成的,半點都不誇張。
不過,為了不讓許氏為難,林悠然還是爽快地說:「若阿孃想讓我去,我便去。」
許氏驚訝於林悠然的反應,關切道:「你不怕她為難你?」
林悠然挑眉,誰為難誰還不一定呢!
許氏顧及著臉面,把林悠然帶回來的酥油鮑螺重新包好,打算當作孝敬禮帶給胡氏。
林悠然卻反其道而行,收起點心,隨手拎了幾塊剩豆腐,又撿了個粘豆包裝到籃子裡。
許氏叮囑她穿身體面衣裳,她反倒連身上的素衫都脫下來,換上了許氏早年間的一件舊衣服。
頭髮也沒好好梳,就那麼鬆鬆垮垮地歪著,臉上不知塗了什麼,一改面白膚嫩的模樣,顯得黃蠟虛弱,三天沒吃飯似的。
許氏納悶道:「你那祖母素來看人下菜碟,你為何不收拾得體面些,爭一口氣?」
林悠然笑道:「又不指著她拿我當心頭寶,在她面前爭氣有何用?讓她以為咱們日子過得滋潤,逮著咱們娘仨吸血嗎?」
許氏恍然大悟。
林二丫也懂了,「咚咚咚」跑回屋,把林悠然從雄州給她帶回來的花布衣裳脫了,換上一件又小又破的。
許氏笑得合不攏嘴。
路上,林悠然回憶著關於林家的事。
林家在南山村算是體麵人家,林老爺子年輕時在縣裡一家極有名氣的食肆做帳房,後來因為戰亂回了村子,因為進過城,又認得幾個字,在村裡極有體面。
他先後有過兩個妻子,原配柳氏是原身真正的祖母,生下林老大不久就撒手人寰了。柳氏喪期一過,林老爺子就抬了胡氏進門。
林老大底下三個弟弟兩個妹妹,都是胡氏生的。
林老二妻子姓趙,孃家在十里外的東安村,膝下一兒一女,兒子在縣學讀書,是老林家的寶貝疙瘩,女兒生得標緻,自小能說會道,極得老爺子疼愛。
林老三妻子姓錢,是個南邊逃荒過來的孤女。用村裡人的話說,這媳婦雖然開頭命不好,但有後福,進門五年接連生了三個兒子。兄弟三個皆是五大三粗的模樣,吃得多,幹活也多,卻不太招偏心的胡氏待見。
林老四的妻子姓孫。孫家是南山村的大戶,排面比林家還大。孫氏孃家兄弟一堆,她是唯一的女娃。孫氏和許氏一樣,膝下只有兩個女兒,胡氏卻從不敢薄待她,大抵是忌憚孫氏族人。
說白了,四個妯娌中就許氏一個受氣包。
林悠然挽起袖子,淡然一笑,她既然來了,就沒有再讓自家人受氣的道理!
林家大宅在村北,是個兩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