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和你不共戴天(第3/5 頁)
客,讓送兩封信,一封送去南宮府,好讓南宮弦月把另一封送到雲隱山。
信中交代了李相夷的行蹤,以及所作所為,並讓師父師孃放心云云。
寄完,就上鋪子買了床棉被,讓李相夷搬回樓裡去。
如此,才又往北上去。
等行至京城,已是十來天后了,日子到了十一月初九。
此時的北方,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屋瓦簷舍,街頭巷道,四下皆覆著厚厚的雪。
朔風低吼著,吹得雨鏈和護花鈴泠泠作響,又抖落下積攢的輕柔雪粒來。
因京中建築格調不同,高低相間,恢弘與精巧並存,連帶著風和雪也錯落別緻起來。
入城時是下午,他們把蓮花樓停在城西的一片空地上,打算住到客棧去。
一來是樓板薄而多縫,不防風。
二來是他們挑了一家特殊的客棧。
這正合李相夷的意,如此,就不用待在蓮花樓,給李蓮花打雜了。
鎖好門,他們並排走著,往那家客棧去。
長街熙攘,雪落驚鴻影。
四人都穿著厚衣服,領子袖口裹著絨絨的毛邊。
形制無甚差別,感覺卻各有千秋。
笛飛聲的是灰黑色毛邊,配上那張銳利冷毅的臉,好似威名赫赫的孤狼,立在風雪交加的峭崖上。
其餘三人都是白色,又白如春蘭秋菊。
方多病看起來玲瓏精雅,卻是大氣不足,顯而易見的,一股琴棋書畫的富家公子氣,優裕自如。
李蓮花則是出塵不染的清雅,花苞髻上沒有簪竹木,而是那根白針松枝銀簪,兩兩呼應,相得益彰。
雅中透著松柏的傲骨,加上十年來悠遊自得,又不乏慵懶從容。
組合起來,格外地和諧舒坦。
李相夷說來也是雅的,但不是被柴米油鹽的生活浸潤出來的,而是講究與意氣的融通。
又因為年紀小,臉上掛著稚氣,倒透出些許的可愛來。
李蓮花還給他扣了頂毛氈帽,活脫脫的一個雪糰子。
白襖上又繫了紅綢帶,張揚地透出幾分明豔來,似茫茫雪裡的一枝梅。
狐狸精也穿了件襖子,只頭腳和尾巴露出來。
襖子同短而柔的狗毛一個顏色,只兩頭的絨毛是白的,瞅著暖而俏皮。
走了一小會,幾人的肩頭就壓了層雪。
天是真冷,卻冷不了大熙第一城的繁華熱鬧。
交錯縱橫的長街張燈結綵,人來人往。
各種館子鋪子鱗次櫛比,叫賣聲不絕於耳。
現下賣得最多的,要屬花燈。
幾乎是三步一販夫,五步一燈鋪。
“今日又不是元宵,為何這麼多賣燈的?”笛飛聲略有疑惑。
“十一月初九,”李蓮花回道,“永福燈會。”
“永福燈會?”笛飛聲沒聽過。
“還是讓見多識廣的本少爺告訴你吧,”方多病晃著不存在的尾巴,“當初本少爺在國子監唸書的時候,可是經歷過好多次呢。”
“這永福燈會,是百年前熙成帝定下的。”他侃侃而談,“用以祈求國泰民安,福運永昌。”
“之所以定在十一月初九,是因為那是大熙一統南北的日子。”
這個笛飛聲知道,百年前,大熙的版圖還沒有如今這樣廣大。
當是時,北方由大熙佔據,南方是十六邦國,其中國土最大,勢力最強的,就是南胤。
到了熙成帝,胸中有開疆拓土,召八方拜服之志,遂御駕親征,滅了南部十六邦,自此南北同流。
他立於城樓之上,俯瞰自己創造的四海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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