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2/4 頁)

茶爐子裡的水才煮沸，順天府的劉府尹剛審完一宗案子，椅子還沒坐熱，就有下人來報說肅親王到了。

他當下把茶壺一擱，匆匆換了外袍趕去正廳。

&ldo;卑職參見王爺。&rdo;

跑了一上午，沈懌顯得有點疲憊，也懶得挑地方坐了，立在那兒叫他免禮。

&ldo;我來是有件事需要你去辦。&rdo;

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劉府尹心下打鼓，總有不祥的預感，但是嘴上還得客套：&ldo;王爺請說，但凡是下官能辦到的，必定竭盡全力。&rdo;

他頷了頷首：&ldo;這幾天會有個姑娘給言則擊鼓鳴冤，說李修有一封引薦信，信上向祿全推薦的並非言則，她會讓你去祿全府上查這封信。&rdo;

劉府尹聽得糊塗：&ldo;這祿全的宅子，不是前幾日才被錦衣衛抄過麼？&rdo;

&ldo;知道，刑部那邊我已經打點好，你就陪她走個場子，讓人再搜一遍。&rdo;

雖有些似懂非懂，劉府尹還是點頭：&ldo;下官明白。那肖大人那邊……&rdo;

&ldo;肖大人那邊不用管。&rdo;他語氣微冷，&ldo;有事我擔著。&rdo;

&ldo;是，卑職一定照辦。&rdo;

書辭一整天都在家待著，沒心思幹活兒，一會兒起身走走，一會兒又坐下，寢食難安。

紫玉捧著花繃子看她：&ldo;小姐，您能不轉悠了麼？我眼暈。&rdo;

書辭朝漏壺又望了一眼，重重地嘆氣：&ldo;怎麼還沒到子時啊。&rdo;

&ldo;這天都沒黑呢。&rdo;紫玉狐疑地盯著她，&ldo;您等子時也等得太早了點吧……大半夜的，有什麼事兒啊？做賊？&rdo;

她皺眉嘖了聲：&ldo;去，別瞎說。&rdo;

&ldo;開個玩笑嘛。&rdo;紫玉拿起針線接著繡，一面嘴裡唸叨，&ldo;哎，也不知老爺這事到底怎麼收場，今早夫人是不是又去安府了？&rdo;

書辭嘆了口氣，&ldo;是啊。&rdo;

&ldo;您姨媽怎麼說？&rdo;

&ldo;我那個姨媽啊&rdo;提起這個她就搖頭，&ldo;當人家小妾，混得還不如一個通房，虧她還生了個兒子，畏首畏尾的，別說幫忙了，連東西都不敢收。&rdo;

言老爺要是真的被發配被流放，他們這些下人估計也得跟著被攆出去再找活路，畢竟養不了那麼多張嘴。紫玉禁不住開始為自己的未來擔憂起來。

言家上上下下愁眉不展，從前瞞著言莫，如今他也知道了，晚飯的時候一家人坐在桌前都無心進食。

天剛剛黑，溫明忽然從外面跑進來。

&ldo;伯母，月兒。&rdo;

&ldo;怎麼樣！&rdo;陳氏忙起身走向他，&ldo;是不是有轉機了？你言伯父能放出來嗎？&rdo;

溫明喝了口茶水潤嗓子，眉頭還是微微擰著：&ldo;爹爹有個朋友，在順天府府尹劉大人跟前當差，我們託人送了些銀錢打點，還不知道行不行。&rdo;

這個訊息依舊不能使人定心，然而事到如今又沒有別的辦法，陳氏頷了頷首，憂心忡忡：&ldo;好，好……有希望就好。&rdo;連續數日的憂慮讓她瞧著老了許多，鬢邊白髮驟生。

言書月輕聲勸她保重身體。

書辭牽著言莫在邊上看著，暗自下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