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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小村，給人看墳呢？&rdo;

書辭眉梢一動。

劉大爺是個深藏不露的人，一併讓她認為言則也跟著撲朔迷離起來。

高人避世，其後定有不為人知的緣由。

劉晟搖搖頭：&ldo;這就說來話長了。想當初老夫也曾是年少成名，風頭無雙，京城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rdo;

&ldo;我破過的案子沒有上千也有百來件了，那會兒年輕氣盛，仗著一點小聰明小成就便開始得意忘形起來，總認為天底下沒有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出了江家通敵賣國的事。&rdo;

&ldo;江家？&rdo;

劉晟盯著桌子，沉道：&ldo;十多年前的世家大戶，世代做官的，祖上跟著太祖皇帝南征北戰，到了他們這一代人丁雖不旺，可也算是名門貴族了。我和江家老爺有點交情，剛出事時就隱約猜到這是有人栽贓陷害，那會子熱血方剛，做事僅憑一個義字，朋友遭次劫難我自是大怒，所以想盡辦法要給他家平反，結果……&rdo;

說到此處，他一聲嘆息，&ldo;結果人沒救出來，倒把自己搭進去了。官場上我是一抹黑，到底不如別人會算計，後來才知曉，是有人刻意想用江家的案子把我拖下水的。&rdo;

書辭和沈懌對視了一眼，立刻明白過來。

所以就是在他入獄之際，梁秋危出手救了他？

&ldo;你爹也是挺能賣人情的。&rdo;提到這個，劉晟語氣頗酸，&ldo;老言她媳婦孃家出事，他看準時機出面擺平，就是吃準了我們二人重承諾輕生死的性子，臨走前託付了這麼大個重擔，不答應也不行。&rdo;

十來年的時光轉瞬即逝，曾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的摯友眨眼間只剩下他一個。

終究是黃塵老盡英雄，蓋世功名將底用。

轉目瞧見香案上放著的靈位，他突然不樂意再說下去，&ldo;對了，這老言到底是被誰殺的，你們知道麼？&rdo;

走廊上，正端著糕點準備敲門的言書月，手忽的一頓。

書辭自不知門外有人，便將此前的猜測脫口而出：&ldo;順天府那邊雖然還沒查出來，不過我們認為，極有可能是當朝首輔肖雲和派人做的。&rdo;

見她還要再往下說，劉晟驀地抬手製止，&ldo;有人！&rdo;

沈懌其實早便聽到了，料想是言書月所以也沒管，但見他起身去把門拉開，廊下已是空空蕩蕩。

&ldo;奇怪……&rdo;他往對面的拐角處看了兩眼。

樹影將整片廊子包裹在其中，畢竟年紀大了，老目昏花，偶爾連他也不能保證自己是不是聽岔了。

書辭不解道：&ldo;怎麼了？&rdo;

&ldo;沒什麼，大約是我多疑。&rdo;他再一次暗嘆自己真是老了，沉痛地關上門。

北風過處，樹葉沙沙而動。躲在耳房後的言書月一直捂著嘴，隔了好一會兒才敢鬆開，小心翼翼地探頭看了一眼身後，廂房還亮著燈，她鬆了口氣又滿腹愁緒地皺緊眉，思量著慢慢往前走。

書辭房中，劉晟已重新回到了原位，琢磨著他們倆剛剛提起的那個名字：&ldo;肖雲和？這是個什麼人，你們誰來給我說說？&rdo;

他久不問世事，但多年前當錦衣衛時該有的警惕和辦案能力應該還保留著，或許能提供點什麼線索。

沈懌遂將這段時日此人的所作所為，連同之前翻閱過的卷宗細細講給他倆聽了。

一個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