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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滾。
身側的長箭如急雨一般灑了一地。
他壓在她的身上,健碩的軀體將她安全的罩住。書辭睜開眼,猛地抬起頭,當看見那個再熟悉不過的面具時,不知為何,她竟有幾分想哭的衝動。像是長久以來深埋在心裡的情感,忍不住快要溢位來一樣……
頭頂上的箭射得沒完沒了,沈懌拎了把長槍,護著書辭的同時,仍不忘回身將箭矢隔開,他單手把她抱起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退到一棵粗壯的老槐樹之後,勉強遮住身形。
沈懌看了眼背後,拉弓聲猶在,對方想必也被濃霧迷住,並未發現他們早已躲開。
此刻才得空去問書辭:&ldo;有沒有受傷?&rdo;
她搖頭說沒有,轉而奇怪:&ldo;你怎麼會在這兒?&rdo;
他垂眸看她,半晌才輕聲道:&ldo;我來找你的。&rdo;
書辭怔了一下,望著他時,神情說不出的複雜,&ldo;你從京城來?你跟了我一路?&rdo;
她眼底裡的憐惜撞入心中,沈懌默了良久,方低低嗯了一聲。
&ldo;你……&rdo;
她緊緊拉住他衣袖,一時不知要說什麼才好。
&ldo;這些事等出去再慢慢講,我先帶你離開。&rdo;言語間,一道長箭沒入他們所躲的這棵樹後,此地不宜久留,沈懌撿起地上散落的箭矢,定睛觀察箭雨的來向,隨後又快又狠地飛擲出去……
遠處聽得有人悶哼,高處的弓箭手一頭栽倒在地。
&ldo;走!&rdo;
沈懌抱住她的腰,自樹後飛掠而出。
隱約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想是這些人已從樹上下來了,耳畔有零碎的長箭和暗器擦身而過。他帶著書辭並不好行動,要單手攬她,還得騰出一隻手擋箭,腳程自然就慢了,二人在林中穿梭,跑來跑去,書辭總感覺周遭的景物沒有變化。
&ldo;你認得路麼?&rdo;
沈懌隔開一支箭,沒好氣:&ldo;當我跟你似的?&rdo;
想起那次的失誤頗有幾分尷尬,她只好不提這個,&ldo;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這些人為什麼追殺我?&rdo;
他說:&ldo;都是山匪,殺人不講道理的。&rdo;
&ldo;那也不至於這麼窮追不捨。&rdo;
實在是跑得太慢,沈懌停下來,把手裡的槍猛地刺回去,槍頭貫穿了兩人,直直釘在樹上。他將書辭打橫抱起,禁不住道:&ldo;你平時少吃點吧,怎麼沉了那麼多!&rdo;
書辭:&ldo;……&rdo;
不知不覺,白霧竟開始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沖天的濃煙和火光。
已經開始燒山了。
沈懌顰眉望向遠方,山下的路被大火所攔,再這麼下去,只怕有點麻煩。
緊跟在後的朝廷反賊似乎也發現變故,當下不再追趕他們,而是調頭往回跑。
沈懌遂放下書辭,牽著她撥開糙叢。
火還不算太大,但燒得快,照這種趨勢,不出兩天,方圓幾個山頭估計都得化成灰。
&ldo;怎麼辦,還能走麼?&rdo;書辭看了他一眼,&ldo;我是個累贅,你要不別管我了,現在一口氣衝出去還來得及。&rdo;
沈懌面色未改:&ldo;那我這趟跑來作甚麼?看熱鬧?&rdo;
只當他是一直在莊外留意自己的安危,書辭不能不感動,雖沒說話,握著他的手卻略略收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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