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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甫一靠近便嗅到一股焚燒過後留下的殘餘味道。

宮燈的光芒照著幽暗的小軒，幾層臺階下跪著個太監打扮的瘦高個，沈懌單手摁著他的胳膊箍在背後，稍一用力便痛得他齜牙咧嘴。

&ldo;這位是……&rdo;書辭正狐疑著上前，腳邊不慎踢到個銅盆，低頭一看，那裡面隱隱還有火星，分明是燒過什麼東西。

沈懌沒她那麼好脾氣，指頭施勁，喀咯就是兩聲響：&ldo;說，做什麼的？&rdo;

那太監歪著頭滿臉薄汗，&ldo;回、回王爺的話，小人、小人是在膳房那邊當差的。&rdo;

&ldo;膳房當差的，跑這兒來幹什麼？&rdo;

&ldo;小人……路過而已……嗷！&rdo;

沈懌簡單粗暴地擰折了他一條胳膊，因為書辭在場，不好弄得太血腥，這還算是下手輕的了，回頭還能接上。

那太監畢竟平時沒吃過這種苦頭，瞬間殺豬一樣地嚎了出來。

好在這附近人少，他嚎破天也沒人聽到。

&ldo;銅盆裡有灰燼。&rdo;書辭示意沈懌鬆手，&ldo;你燒過紙錢？&rdo;她又回頭看了一眼，&ldo;這是淳貴妃出事的那口井，你難道是燒給她的？&rdo;

沈懌拂了拂袖袍，淡淡道：&ldo;在宮中，私下燒紙錢可是大忌，更別說還是祭奠先帝的貴妃。&rdo;言下之意，他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這太監約摸三十好幾，五官普通，麵皮白淨，聽了這句話，許是知道凶多吉少，臉就白得更厲害了。

&ldo;老實交代，為什麼要祭拜她？她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rdo;說話間，沈懌五指悠悠地活動了兩下，關節處立刻發出清脆的響聲，儼然一副不講實話就大刑伺候的樣子。

相比之下，書辭的口吻就溫和得多了：&ldo;你倘若如實回答，我們可以放你一馬。&rdo;

這一招&ldo;打個巴掌給顆棗&rdo;他們在府裡屢試不慡，加上沈懌惡名遠揚，他想了解的事情，絕對沒有問不出來的。

果然，恩威並施之後，太監只好鬆了口。

&ldo;我……我說、我說。&rdo;他小心翼翼地打量沈懌，試探性的斟酌言語，&ldo;王爺您是知道的，貴妃死得冤，又死得慘，怕她在底下不得安生，所以從出事那天起，我年年都來，算是安撫她的亡魂。&rdo;

&ldo;每年都來？&rdo;沈懌抬眼看他，&ldo;宮裡上下知曉她死得冤的恐怕不止你一個，旁人都不來，你偏偏來，難道是你殺了她？&rdo;他眯起眼。

&ldo;不不不，不是的！&rdo;太監忙不迭搖頭，&ldo;小……小人也是……受人之託，每年這個時候給淳貴妃上幾炷香。&rdo;

感覺這件事或許另有隱情，書辭頷首問：&ldo;受誰人之託？&rdo;

饒是折了隻手，太監還是顯得非常猶豫，甚至多餘地問了一句：&ldo;王爺，您真的會留我一命麼？&rdo;

他不耐煩，&ldo;你覺得你有資格同我談條件？&rdo;

聽出他語氣不善，太監趕緊連聲說是，緊緊護著自己另一條胳膊，為難了半天，才道：&ldo;其實……是我乾爹。從前東廠的廠公，梁秋危。&rdo;

書辭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眼角驟然跳了好幾下，她沒伸手去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