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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懇求高斬別告訴宋祁玉,要他隱瞞宋祁玉,比讓他死更難。
宋祁玉便去了西苑,才發現西苑與往日的情形大有不同了。
西苑的大門緊閉,裡面蕭條淒冷,這裡連伺候的下人都沒幾個。
沒想到在他的晉王府裡,竟然發生這種事情。
高斬推了推徐氏寢殿的大門,和那天一樣,門從裡面鎖上了。
高斬知道徐氏在裡面,輕輕地喚了聲「徐妃娘娘」。
裡面沒有應答,只聽到咳嗽聲不斷傳來,徐氏剛想答應,不由地咳嗽了起來。
「蕙兒,我來看你,你把開啟。」
「祁玉哥哥,蕙兒已經睡下了……」
一句話沒說完,徐氏忍不住又咳了起來,只好蒙上被子,悶悶地咳了幾聲。
她已病入膏肓,說話都費力氣。
「祁玉哥哥,回吧。」
她心裡不知道多渴望他出現,他現在就在門外,可是今時今日,她不能見他。
一聽到宋祁玉的聲音,她早已紅了眼眶。這些日子以淚洗面,她知道自己已時日不多,她好想最後見他一面。
可她怕自己將這身病傳給他,那她就算死也難以瞑目。
「蕙兒,我看你一眼就走。」
「祁玉哥哥,我不想見你。」
「蕙兒,今日,我一定要見你一面,你知道,這道門攔不住我。」
「祁玉哥哥,蕙兒的病會傳……」
徐氏話還沒說完,「咚」的一聲,門閂被一股力量震落於地。
宋祁玉走了進來,徐氏嚇了一跳,趕緊用被子將自己矇住。
宋祁玉掃了一眼屋內,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回頭瞥了一眼站在門外的高斬,厲聲說道:「西苑的人都死了嗎?」
高斬明白宋祁玉的意思,應聲而下。
「蕙兒,我來了。」
他的手一碰被子,徐氏嚇得縮成一團。
「祁玉哥哥,求你了,你走吧。」
她現在形容枯槁,憔悴不堪,說什麼也不肯出來。
再者她怕她的病傳給宋祁玉,西苑貼身伺候的奴婢,大多都染病在身,雖然情狀不同,但很可能都因她而起,後來這些人直接抬到城郊埋了。
「祁玉哥哥,蕙兒求你兩件事。」
「你說。」
她的聲音悶悶地從被子裡傳出:「西苑的人,都是我讓她們走的,你別怪罪她們。蕙兒自知命不久已,也是我不許她們向你稟報。」
「祁玉哥哥,今日能再聽到你的聲音,蕙兒已死而無憾,你別再來了。」
宋祁玉聽著徐氏一番話,臉上神色複雜,遲遲未有應答。
這些年,他忽視了她。婉和皇后去世後,他再也未關心過任何人,一心想著復仇,早就被仇恨矇蔽了心。
那是他的蕙兒,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可他就這麼辜負她了。
「祁玉哥哥,蕙兒求你了。」
她在被子裡偷偷的哭著,又不由地猛然咳嗽起來。
「好。」
宋祁玉啞聲應道,他還是答應她了,短短一字,彷彿有千斤重,沉重地落在宋祁玉心間。
他從寢殿裡出來,目光空洞地落在地上,高斬在殿前等他,卻不敢開口說一句話。
宋祁玉清楚,徐品蕙終是要離他而去,他從前知道,那是早晚的問題,現在已經到了那個時候了。
他沒法子留住徐品蕙的性命,那種無力感,似曾相識。他無法改變事實,一種可怕的宿命正緊緊地纏繞著他。
就像當初他母后去世,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重要的人一個個離他而去,他無論怎麼掙扎,也無法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