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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識到,這是原本應嚴苛的,這次卻終於放寬了限制的世界意識在溫和的提醒,時間差不多了。
感受到了我手微微的下移,那邊的聲音迅速加快,幾乎是大聲的,此起彼伏的喊出:
「以後一路小心——」
「這一次不用這麼快過來也可以的!」
「我們還可以等很久很久!」
「尼醬嗚啊——」
「要和彌豆子活到一百歲啊!」
在雙方手上驟然一空的一瞬間,炭治郎在那雙如同鏡子一般的眼眸中,看到了他死去的弟弟妹妹們和母親,站在一起,含著淚,卻笑著揮手的場景。
一如當初送他下山的永別。
這一次,是「再見」。
炭治郎,這個從家人死後,一刻不停的帶著鬼化的妹妹孤獨地四處奔走,重複著吃苦,訓練,吃苦……
背負著痛苦和仇恨,承受著本應不屬於他的不理解,依然將妹妹牢牢地保護在身後,從來沒有休息過,也沒有示弱的少年人……
此刻,終於放下了包袱,緊緊地抓著身前少女冰冷的手,如同握住了什麼無法割捨的珍寶。
戰後,身後是廢墟的戰場,天空一片廣闊,寂靜無聲的原野上,先是小聲的抽噎斷續地響起,隨後哭泣聲越來越大,最後,他終於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第27章 醫學奇蹟花花醬
積累了兩年的情緒得到了宣洩的炭治郎像是得到了新生,身上那種沉重的,緊繃的氣息隨著這一次的嚎啕大哭得到了充分的釋放,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為沉靜的,被人愛著的堅毅。
太好了。
我看著那雙淚水沖刷後雨過天晴的赫色虹膜,按了按依舊沉寂的心臟。
我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重傷加上強烈的情緒起伏,使得眼前的少年顯得更為虛弱。
然而他眉眼舒緩,神采奕奕,牢牢扣住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沒有鬆開的手,試探的:「花子……?」
「花。」我回望那一雙希冀的眼睛,打斷他。
受限於世界的壓迫,我無法再透露更多,但是我相信以這一家人深刻的羈絆,剛剛的一切應該能讓這一位並不愚鈍的少年猜出大概。
「……嗯!花!」出乎我意外的是,少年的神采並沒有因此黯淡,反而揚起了一個長男式的安撫微笑,自然的接道:「我是灶門炭治郎,是哥哥哦。」
「我、」不是……
「在後邊箱子裡的這個是彌豆子,是姐姐。」我的話被再次打斷,他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我的腦袋。「要是不好意思的話,叫炭治郎和彌豆子也沒有關係的。」
不容置疑的下了定論,強硬的將我劃分為他的家人,為或許來歷不明的我提供他說所能付出的最大幫助。
——謝謝你。
那雙眼睛裡是這麼說的。
我眨了眨莫名酸澀的眼睛,怎麼我一直以來遇到的都是這麼好的人啊。
在這一刻我清晰的感覺到,從降臨到現在若隱若無的排斥感,在炭治郎的尾音落下之後,消失了。
我被這個苛刻排外的世界完全接納了。
「原來如此,」在一旁默默閉目的炎柱先生突然加入話題,「是灶門少年的另一個妹妹啊!」
在吸引了全場人的目光後,只見這位支柱沉吟了一會,猛地又轉了個話題:「灶門少年,在面對下弦之一時,我看到了你和你的妹妹保護了列車上的人。」
對上炭治郎微微睜大的眼睛,對著那雙期待的眼睛,這位對鬼嫉惡如仇的炎柱笑著,堅定地給予了承認:
「所以,我相信你的妹妹。」
「我認同她是鬼殺隊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