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底沉骨7(第1/3 頁)
一具巨人觀的屍體,兩具殘骨,算得上大案子,甯越他們忙了一天也沒個頭緒,只找到個做賊心虛的,可卻沒有物證人證,對方也跟個牛皮糖一樣,膩膩歪歪的,他是真有點焦頭爛額了。
聽見有新發現,甯越立馬精神起來,“小許人呢?讓她先去我辦公室,我馬上到。”
他想借機擺脫嫌疑人家屬,可沒等他往外走,胡大姐已經認出了胡東。
這位大姐健步如飛,衝出去拍著胡東的肩膀:“哎喲,大兄弟,可算找見你了,我早就聽你媽說你在公安局上班呢。”
她這一嗓子把胡東嚇得一哆嗦,他實在記不起有這麼個親戚,要是在街上碰到,肯定要好好回憶回憶,這種場合,就算記得也不能認啊。
這大姐一看就不是個講理的人,胡東只能裝傻。
可人家特別有耐心,“你不記得了,我小時候還抱過你呢,我跟你爸老家是一個村的,算是你遠房表姑,東東,你表姑夫的事你可不能不管啊。”
甯越見許天就在門外,忙招呼她上樓,順便給了胡東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示意他想辦法把這位大姐安撫好送走。
許天聽說這位就是嫌疑人家屬,馬上看了眼她的手,指甲留得很短,右手大拇指的指甲縫裡還泛著黑,指甲表面不算光滑,但沒有塗抹指甲油的痕跡。
顯然抓傷張猛的應該不是她。
甯越留意到許天打量胡大姐,上樓時低聲跟她解釋著:“這是張猛妻子,騙過門衛跑進來鬧事,張猛被我們發現時異常心虛,答非所問,一開始明確承認過看見過死者,之後又否認,說不一定是他。怎麼說呢,不管這人是不是兇手,他心裡一定有鬼。”
他推開辦公室的門,請許天先進去,又問:“檢測怎麼樣?能在他的傷口裡找到痕跡嗎?”
許天把檢驗報告遞給他:“我把提取出的皮屑和死者做了比對,這傷應該不是死者造成的……”
甯越突然想起什麼,“小許,我怎麼記得咱們局裡做不了dna檢測啊,得送去省城吧,而且也沒這麼快,最快也得五天時間,你這麼快就檢驗出來了?”
許天笑笑:“您說得對,因為時間短,儀器粗糙,檢驗結果不夠精準,但在這案子上夠用了,因為傷口裡留下的皮屑是女性面板組織,死者是男性。”
甯越驚訝道:“哦,這樣啊,就一塊皮屑,都能檢測出是男是女?”
“皮屑是人體表層新陳代謝時,脫落下來的角質層細胞,當然能檢測出來。對了,我還在他傷口裡發現了紅色指甲油的殘留,再加上女性的面板組織,他的傷大機率是女性造成的。”
甯越發現許天很少說太肯定的話,按照她的檢測結果,應該說百分之百是女性啊。
“大機率?為什麼這麼說?女性面板組織加指甲油,這肯定是女性啊。”
許天把檢驗報告遞過去:“我師父說過,只說結果,其他事留給你們判斷。雖然在他傷口裡發現了女性面板組織,但他的傷已經兩天了,也許是他這兩天跟其他人親密接觸過,至於指甲油,沒人規定只有女性可以塗指甲油啊。”
甯越被她逗樂,“女同志我都沒見誰抹過那玩意,男同志怎麼可能抽風把指甲染成紅的?”
許天嘴角抽了抽,八十年代的人還是單純啊,以後多了去了,不過現在社會氛圍還很保守,她在單位和家裡大院,確實沒見誰化過妝。
甯越看著檢驗報告,想起張猛那些狡辯的話,不由眉頭緊皺,“難不成這傢伙沒撒謊?”
許天手指做了個翻頁的手勢:“寧隊,你往後看,透過傷口的痕跡鑑定,我畫了示意圖,想還原一下張猛被抓現場,兩人最有可能的姿勢是張猛從後面抱住抓傷他的人,對方想擺脫他,用右手抓了他的左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