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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量看她這小身板簌簌直抖磕頭求饒,心中突生了一股子憐惜之情。
「你可知曉,你父親是何故貶至南荒之地的?」
柳娡生於富貴,過了十年的驕奢日子,再加上父親以及六姨娘的浸染,若說她心如明鏡,有大是大非,絕不現實。
那幾分邪氣就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可她偏又極狡黠聰慧,這種人最終的結局只有兩種。
要麼平步青雲,手握權貴。要麼……死得極其慘烈。
好在,她相貌平平無奇,或能安然渡日,謝無量如是想。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王爺,悄悄在您耳邊說個事兒。
謝無量:說啥?
作者:您未來的娘子,叫柳娡
第10章
柳娡想了想道:「是父親……父親他做錯了事,貪髒枉法違背了當朝律例。」
謝無量冷笑了聲,悠悠道:「你父親是個奇才,九歲隨口成詩,十歲院試秀才。僅僅十二歲那年博得會元之名。之後平步青雲,十六歲殿試三甲進士!試問這世間能有幾人有這般才情能耐?他出生貧寒,為官之後卻一心貪圖富貴,中飽私囊,結黨營私,官商相護!」
「國子監的先生曾拿過他早年的文章做為範文學習,所以本王對你父親深有印象。得知後來他種種做為,很是痛心。」
「時事難從無過立,達官非自有生來。前人能有這般覺悟,為天下百姓為國家而身先士卒。你父親有如此才能,卻半分也不珍惜念及朝庭給他的權貴體面,說到底,萬物過猶不及。你跟你父親一樣,心思過於活泛,自持聰慧才能,永不滿足於現狀。」
「你是女子,盡學了這些個歪門邪道,終究會葬送了你自己!好好回去面壁思量思量罷!不要再有下次,聽清楚了?」
說罷,謝無量將餘下的三本艷詞野史書籍全丟給了柳娡。書裡還夾著她的腰牌,一併掉落在她眼前。
「奴婢,奴婢嗝……聽,聽清楚了。」柳娡又連磕了三個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謝無量輕嘆了口氣,從她身上收回了視線,此時心氣全消了,道了聲:「你起來罷,本王今兒不罰你。」
聽到不罰她了,柳娡心中一喜,打了一個嗝眼淚說收就收了。
謝無量冷不丁瞥到她這細微的表情變化,又道:「但你別高興得太早。」
果真,那眼淚又跟開了閘似的往下掉,淒淒哀哀的,模樣好不可憐。
謝無量又氣又想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怕還是博同情,還是真心有悔過。
「本王屋前的庭院,這一個月就歸你掃了。」謝無量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柳娡擦了擦淚水,福了福身將書收好埋頭開門走了出去。
從那日後,柳娡早膳之後,和晚膳之前,都會來主屋這邊的院子掃雪。
林姝兒得知這麼個存在,緊趕慢趕的過來了,寧可錯殺一百,絕不放過一個。
現在王爺還未立妃,只要是未婚適齡、外貌秀美的女子,都有機會爬上位。
柳娡喘了口氣兒,早起第一件事,是給齊媽媽梳髻,第二件事兒便是來主子爺庭院掃雪,掃完雪回去還要整理名冊,幫著齊媽媽他們分派好新來的女使。
眼看就要過年了呀。
突然掃帚碰到了一雙精緻的繡花鞋面兒上,柳娡心下一驚,抬眸瞧了眼,來人著裝打扮貴氣,正是那兩年前踢了她一腳的人。
柳娡慌忙跪下行了行禮:「姑娘……」
林姝兒瞧她不過十二年華,臉上還生了一塊醜陋至極的黑斑,頓時沒心思與她周旋了。
「你怎麼掃雪的?看著點兒,這要是把雪掃到主子爺的鞋面上,可有你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