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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終於!」伊登拂去木頭上的落葉,一屁股坐上去,臉上是剋制不住的笑容。
一個多月前他路過時,這個位置還是空的——壞掉的那張早就被校工搬走了,新的卻一直沒來。而在他已經不報什麼期望時,生活又給了他點小驚喜。
「……之前那個到底是怎麼壞掉的?」賽斯皺著眉頭,挨著他坐下。
「被你的蠻力坐壞的。」
「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伊登表情誠摯,「你可是唰地一下就把我推倒了。喏,就那個地方。我屁股疼了好幾天!」
「……誰、誰讓你當時……」
「當時怎麼了?」伊登一臉迷茫地湊過來,彷彿真的不知道雌蟲在說什麼。
賽斯可以選擇無視。這是他用的最熟練的技能。他也可以保持沉默。不知道說什麼時他乾脆什麼也不說。可對著伊登,這些對策都失效了。明明知道對方在逗自己,賽斯還是忍不住要上當。
「突、突然親、親……」
高大的雌蟲唰地紅了臉,忽然開始結結巴巴,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哪裡有一絲一毫在臺上演講時的氣定神閒。
「親你?」
伊登緩緩笑了。他的呼吸噴到賽斯臉上,手慢慢地爬上肩膀,然後用大拇指壓住雌蟲脖頸,
「是這樣嗎?」伊登傾身吻了吻賽斯唇角,「還是這樣?」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賽斯緊抿的唇線。
「……」
賽斯用手勾上伊登肩背,張開嘴。
雄蟲吻得又慢又深,一絲不苟的彷彿在進行教學,和之前的風格截然不同。賽斯知道這隻蟲起了壞心眼——一本正經的捉弄蟲可是伊登的拿手好戲,而他從小就束手無策——他放任自己順其自然下去。反正不管伊登怎麼親,他都無法自持。
他們好不容易才分開。停下」真的太難了。伊登分泌出的資訊素徹底蓋過了花香,衝進賽斯的鼻腔,讓他頭暈腦脹、整個身體都泛起熱來。
「賽斯,那個時候……你為什麼不表白?」伊登忽然問,「明明是個很好的機會。」
氣氛凝滯起來。沉默無聲散開。伊登依舊執著用灼熱的視線注視著雌蟲,等他回答。
這讓他怎麼回答?賽斯怒瞪眼前漂亮的雄蟲,質疑自己為什麼現在才發現對方還有這惡劣的一面。
「不能說嗎?」伊登的綠眼睛一向情緒豐富。它現在看起來非常委屈和難過。
「……我想和你做朋友。做一輩子的朋友。最好的那種。」
賽斯認輸了。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如果告白了,我就會失去你。」
「你就沒想過我會答應嗎?」伊登認真地看著賽斯。
「你忘了你說的話嗎?資訊素綜合症、不會再發生的意外……」賽斯搖著頭,「那會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雌蟲的聲音裡流露出一股深深的自嘲,還有隱約的痛苦——顯而易見,在那個吻發生之前,他早已經將「告白=友盡」在邏輯上進行了無數次的匹配。
「看來你對我還不夠瞭解。」
伊登握住賽斯的手,用手指在他掌心輕撓,就像過去成千上萬次安撫賽斯時所做的一樣。
「啊話說回來我對自己更不瞭解……現在大概能好一點吧……就,我只是覺得,如果你那會沒跑走而是表白了,我應該會答應你。」
「不可能。」賽斯皺起鼻子,斬釘截鐵,「盧錫安。」他提醒伊登。
「你和他對我的意義完全不一樣。你是我最好的——」
「朋友。」賽斯低哼,聲音裡充滿痛恨。
這個語氣可不是伊登期待的。電光火石間,某些遺忘的細節被某根絲線串連到了一起。伊登表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