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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眼淚都流不出來,還是蘇嬤嬤在他的袖子上抹了辣椒水,才免得他被冠上不孝的大帽子。
等到厲後身體出了狀況,這宮裡頭就不那麼太平了。慕白折了一枝開得極好的臘梅,嗅了嗅它的清香,又仰頭看了看灰濛濛的天空。
這天,很快就要變了。
☆、二十章
慕白前些日子從宮裡頭摘的臘梅還在他的書房裡頭開得燦爛,只是香味淡了,養在清水裡也漸漸開始有凋謝的跡象。
蘇嬤嬤見他喜歡,叫了王府裡採購的人去了市集上買了幾顆還未開花的樹栽在了慕白臥房後頭的小院子裡,經過花匠的悉心照料,這些樹都結了花骨朵。
這大冷天裡看著綠油油的葉子就叫人舒心。慕白坐在離樹不遠的地方潑墨作畫,宮裡頭就傳出來一個壞訊息。
皇后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
一開始厲後只是有些咳嗽,診脈之後御醫開了方子,遞給厲後貼身服侍的宮女,恭恭敬敬地對著金線牽著的人開口:“
娘娘貴體只是微恙,等服了藥,不出五天定能藥到病除。”
看病的太醫繼續待在太醫院悠閒地看看醫術,有閒心的話就擺弄下草藥,指點一下曬草藥的童子,要是興致來了就給講解一下各種草藥的用途和珍貴性。
除了上一次敏貴妃流產處死了幾個太醫,他們平日裡也就看個小毛小病的,日子舒服的很。
這種安逸的生活幾乎讓他們忘記自己腦袋頂上懸著的那把刀,皇家的飯不是那麼好吃的。
就比如這次,原本只是小風寒的厲後在服了太醫開的藥之後一點起色也無,反而終日昏昏沉沉,甚至到後面根本起不來床。
等到啟文帝的聖旨到了太醫院,當初看病的太醫驚出了滿頭冷汗,等到到了鳳床跟前,戰戰兢兢地開口:“懸絲診脈難免有不準確之處,娘娘容臣冒犯。”
帳子裡頭伸出一隻素白細膩的手,老太醫的三根手指搭在上頭,片刻後又開口請對方換了一隻手。
藥方又換了一個,人也換了好幾個,厲後的病就是不見好。啟文帝已經下令,要是治不好皇后,他們這些庸醫都得下去陪葬。
皇榜也張貼了出來,尋求天下良醫。可是好幾天過去,都無能人揭下皇榜。
君無戲言,這邊太醫們冷汗涔涔找藥方的找藥方,想著法子保命,另一邊有些人則蠢蠢欲動,盼望著厲後能在這場大病裡頭一命嗚呼。
慕白自然兩者都不是,厲後視他如路人,他對這個母親的感情自然也不會多深。
但畢竟他是兒子,是小輩。厲後生病,他這個做兒子的自然不能不去看望,對方想不想看到他是一回事,他有沒有孝心又是另一回事了。
進了立政殿,對方並沒有像往日那樣在椅子或者是軟榻上靠著,引路的宮女走在慕白身側,低聲對著慕白說了幾句:“
皇后娘娘就在裡頭,昨日貴妃來拜訪過了,現在裡頭待著的是太子。”
“多謝。”慕白抬了抬右手的袖子,把蘇嬤嬤臨行前給的銀子扔進了那宮女敞著的荷包裡頭。
那宮女眼疾手快的把銀子塞好,臉上也帶了幾分笑顏色,底下的步子也邁得更快了。
大約拐了幾個彎,那宮女腳步停了下來,恭敬地站在了一邊。
說起來這還是這輩子他頭一次進到立政殿的裡頭,皇后向來注重儀容,若非生病,又怎麼可能在他的面前臥床不起。
慕白進去的時候,太子還未走,坐在鳳床邊上,慕言的衣袖上頭擱著的是厲後的手,纖細蒼白,可以看清裡頭青紫色的經絡。
“母后,您感覺好些了嗎?”
慕白三步並作兩步到了鳳床前,他語氣自然是擔憂的,但擔憂感叫人聽來並不濃烈,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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