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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時代已不復存在,我的當務之急是要務實,找點事兒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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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又在開什麼會,上下都很重視,街道給我們這些沒工作的小青年尋了份差事‐‐治安巡邏,沒事兒上街轉悠轉悠,幫助維護所在街道治安,遇到可疑人等果斷採取行動,採取什麼行動居委會大媽沒說,我估計就是跟丫玩命,效仿那幫英烈。
於是街道那幾個玩滑板、腳踏車的混混兒摘掉了耳環、鼻釘,帶上紅箍,人模狗樣地出現在大街上,讓人以為又開始了什麼運動。
居委會大媽沒在街上看見我,就找到家裡來,問我幹嘛不去,我說我肉眼混濁,好壞不分,犯罪分子從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過去我都不知道,大媽說其實就是讓你出去往那一站,造造聲勢,我說我哪裡造得出聲勢,那幾個人足夠了,誰看著不跟玩鬧似的,七個人的頭髮整個就是一七色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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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為像我這樣的待業青年提供了很多消磨時光的地方,譬如圖書大廈,它是為數不多的幾家能夠吸引我進去的商業場所之一,主要原因是在這裡看書,不用花錢,比圖書館還划算,而且冬暖夏涼,四季如春,非常適合閱讀。
圖書大廈也是青年男女的約會場所,時常有些人手裡拿本《蛋白質女孩》或《我們不結婚,好嗎》作為約會標誌,站在門口東張西望,等待同網友見面。但他們的接頭象徵不夠個性化,多以那一時期的暢銷書為主,而被青年人所接受的暢銷書就那麼幾本,如此一來,不免張冠李戴、驢唇不對馬嘴況,但只要對方還看得過去,錯就錯下去吧,找誰不是找呀。此外,圖書大廈門口還經常在傍晚之後或週末(工商下班了)聚集一批中年男女,懷揣光碟若干,他們是來養家餬口的。
大廈一層進門處擺放著哲學佛教書籍,經常有幾個其貌不揚、鬍子拉碴,穿得破破爛爛的人在這兒扎堆侃山,聽他們聊天特長見識。一層的其餘書籍多以黨政報告、專題摘要類為主,我的思想覺悟尚未達到如此高度,通常都是直接坐電梯去二層看文藝書。
我經常在二層逗留,看看誰又出書了,或哪集電視劇沒看全,來這裡翻翻改編的小說,把落下的補上,再就是翻翻人體攝影、藝術寫真,以加深印象,瞭解構造。看著二層比比皆是的文學書,我感覺文學事業就是一輛大公共,什麼人都拉,其中不乏蹭票者。不知道這輛掛著文學牌子的公共汽車載著這麼多人能否跑起來,車裡人雖多,卻只是少數,更多人堆積在車下,甚至想從窗戶跳進來。車裡情況也是因人而異,有些人剛上車就有了座位,而有人站了半天仍舊沒座兒,還有人暈車,半路就下了,他們熬不住去坐地鐵了。
三層是音像製品和考研書籍,我除了買幾盤磁帶很少光臨於此。四層是機械、建築、化工、數學、紡織等各類專業書刊,上大學的時候我陪同學來此買過參考書,後來再沒到過這裡,索性將三層當作頂層。
社會進步就是好,要是擱十年前,待業青年的選擇除了上街茬架,就是調戲婦女,哪兒有這麼多精神食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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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讀書看報、下棋搓麻、蹦迪上網等各種愛好,無不是業餘時間過多所致,像我這樣除了吃飯睡覺別無他求的人,總感覺時間富裕。
我給自己算過這麼一筆帳,每天用10個小時睡覺,拉屎撒尿洗手吃飯共計2個小時,一天有12個小時足矣,而一天對任何人而言都是24小時,多出來的這12個小時我就難以打發,除了多睡2個小時,其餘的10個小時只好被我透過發呆或千方百計地浪費掉。
所以,如果我有一份工作的話,一切都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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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認為理想的職業中,老師佔第一位。因為我生性自由散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