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烈酒(第2/2 頁)
都沒用的。
事已至此,塵埃落定,無論誰都無法再改變了。
趙師叔道:“今後,你不需要再去見那瘸子了,沒必要了。回去吧。”
皇后拎著飯盒,忽地擠出笑容道,“趙師叔,今天我若不去見他,怕是會引起他的懷疑,不如去和他把事情說清楚了,這樣才好順利交接。”
趙師叔想了想問,“你怎麼和他說?”
皇后道:“我便說我會陪著天子一起去看病,這段時間需要為拜訪仙門進行籌備,所以不會再去找他了,相信他不會懷疑他是個很純粹的少年,心底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他會相信我的。”
趙師叔沉吟了一會兒,漠然道:“最後一次了。”
皇后忙道:“是。”
說罷,她咬著唇,拎著餐盒,匆匆往前走去。
無邊的秋雨從虛空垂流而下,撞擊著琉璃瓦,發出嘈雜的刺耳聲。
天地,皆喧囂。
黑暗的深宮裡,蒼白瘦弱的少年雙手緊緊攥起,他只是被護的很好,只是見少了蠅營狗苟,但卻不傻,此時他已經猜到了真相。
如果不是紅紙人的存在,他永遠不會看到這兩幕,自然也永遠會被矇在鼓裡,天真的認為自己最親的兩個人只是去仙山了
自己做著皇帝的時候,兩人也會過得很好。
可事實並非如此,這兩人,一個即將死去,一個將受重罰。
他亦將成為傀儡。
一切即將改變,他所珍視的即將毀滅,可即便要毀滅了,那兩人還是在用不同的方式隱瞞著他,保護著他。
吱嘎~~~
門扉開了。
皇后從夜幕的秋雨裡走來,鳳袍拽地,幽幽走入,與夏炎目光對上時,則是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現在的她可是要裝作並不知道“天子和夏炎說的話”,也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不能引起任何懷疑,否則以夏炎這外冷內熱的性子,一旦知道了什麼,保不準會做出什麼衝動事。
白雨陌太瞭解他了。
譬如,他現在就因為天子的那一番話而神思不屬了,是不是天子和他說“自己會做他的皇后”,他被嚇到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了?
皇后取出飯菜,又從內裡抓了兩壺早就準備好的美酒,一同放在桌上,然後坐在他對面。
這兩瓶酒本來是幫夏炎消愁的,畢竟這樣的少年心底有了愁,醉一醉就消了。
然而此時,皇后卻打消了這個主意。
她笑道:“我陪你喝,一人一壺。”
夏炎什麼都沒說,抓取酒壺,直接湊到了唇邊,仰頭全部喝盡。
皇后看的呆住了,訥訥道:“進度太快了吧?”
她急忙伸手去抓屬於自己的酒壺,但卻被一隻手死死抓住了。
她身子如是觸電般顫了顫,而那隻手已經奪過了酒壺,湊到了唇邊。
仰頭一場大醉。
不為消愁。
只為焚起五臟六腑,燃燒血液筋骨,存三分亡命之氣,為不可為之事,殺不敢殺之人。
說到底,他還只是個癱瘓了十六年,噩夢了十六年,坐在輪椅上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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