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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簽沾著酒精輕輕擦過手肘上的小傷口消毒,再貼上創口貼,傅傾流換上作畫時穿的黑色女式襯衫,走到窗簾前一拉,被窗簾擋住的陽光洪水般湧進屋內,暖了一室。
這裡內廊二樓傅傾流的畫室,她走出那一面落地推拉窗就能看到下面的荷花池,陽臺上放著幾盆盆栽,偶爾有蜻蜓落在花瓣上。
屋內放著很多用白色布簾遮起來的畫,以及一排排的畫架和畫板,傅傾流拿了一個新的畫板放在畫架上,夾上一張白色乾淨的紙,背對著陽光坐在高挑的圓椅上,在調色盤中調出五顏六色,忽然動作頓了頓,腦子裡浮現那張精緻到了極點卻絲毫不顯女氣的面容,還有那個朦朧如夢境般的背影,在腦海中,一個從古老的歐洲走出來的貴族踩在時間的年輪上,優雅矜貴的邁進這個五光十色物慾橫流的現代……
她的視線似乎放空了,目光透過畫紙看到了很遙遠的光年外,手上的畫筆緩緩的,在紙上畫出一抹神秘惑人的深紫色……
……
「砰!」不知道第四次還是第五次,傅傾流又一次把眼前的畫板給踢倒了,她暴躁的站起身在畫室裡走來走去,外面天色已經濃黑,她肚子空空如也卻絲毫沒有想要進食的胃口,好一會兒走到地上那幾個畫板前蹲下。
每一張畫板上都是幾乎快要成型的畫,那是多麼吸引人的美妙色彩啊,可偏偏總在三分之一處卡死,變得不對勁起來,因為每一次到那裡的時候,腦海中那個朦朧美麗的身影就會忽然轉身沖她罵「下流!變態!」,然後她的手就跟著抖了抖,於是,畫作一次次的失敗了。
傅傾流雙手插進發中抱著腦袋,糾結的整張臉都皺了起來,「真是……」為什麼那個身影就不能乖乖的站著別動呢?只要他不要動,她一定能畫出來的!
「叩叩叩!」
「傾流!」池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然後是鑰匙插進鑰匙孔的聲音,門開啟,池非一臉果然如此的出現在門口,「你又因為畫畫沒吃飯?上次因為胃痛進醫院的事你還想再發生一次是不是?」
傅傾流抱著腦袋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走過去又拿了一個畫板,「我等一下就去吃。」
「得了吧你,放下畫板,馬上跟我去吃飯。」池非走過來,一手搶過她手上的畫板,低頭看了眼她廢掉的幾幅畫,眼睛瞪大,閃過幾分驚艷,哪怕這是一幅初現雛形並且殘缺不全的畫,具有一定畫作鑑賞能力的他也能看出如果完全畫出來,這會有多麼迷人,這幅畫一定會讓「水清流」這三個字揚名歐洲藝術界的!不過他也看出來了,傅傾流遇到了一個過不去的瓶頸。
「好啦,我知道你想畫完,不過強求只是在浪費紙而已,走吧,先去吃飯。」不容傅傾流拒絕的抓著她的胳膊出門。
傅傾流被拉出畫室,但是她的激情似乎並沒有跟著她一起離開畫室,她總是這樣,沒有作畫的時候永遠都是一副慢條斯理天塌下來她也不會快點跑的沒心沒肺的模樣。
她坐在辦公室裡,前面放著池非給她打包回來飯,池非在外面接了個電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激動的聲音都傳了進來,小楊把腦袋從門外伸進來,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經理……」
除了池非和夏君寧,連十里畫廊裡的工作人員都以為傅傾流只是負責管理水清流畫作的工作人員。
「嗯?」塞一口飯進去,傅傾流懶洋洋的抬眼看過去。
小楊緩緩的把她手上拿的衣架塞進來,衣架掛著一條暗紅色金色綺麗花紋的圍巾,還特別用心的用透明袋子包裹起來,保證一點兒灰塵都不會沾上,她道:「我已經送去乾洗過一次了,這個……」她為難的看著傅傾流,完全不知道該拿這條圍巾怎麼辦。
傅傾流瞥了那條圍巾一眼,有些頭疼的指了指她辦公室門後的衣帽架,小楊立刻把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