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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久久沒有回聲。
祁昱心下一沉,聲音冷了幾分,「在下並無窺探之意,只是知曉了東西用處,屆時雕刻才知輕重。」
這話叫雲桑皺了皺眉,怎麼聽著這聲音這口氣,越發像祁昱了?
這樣一想,再去瞧那身形,還真有幾分相似。
她下意識起身,想要到外面一探究竟,才走了一步便被那人止住:「夫人且慢,在下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孩童,為了養家餬口,不得已夜裡匆忙趕來叨擾,為免閒話,夫人在裡頭安坐便是。」
唉,聽著又不怎麼像了。
雲桑不大自在的坐下,總覺自己一整日恍惚無神,險些誤了事,聽這個玉師傅方才所說,她心中疑慮已消,也不再耽誤時候,淡淡說:「是送人,送給平輩。」
再多的,她沒有說,可這已足矣叫祁昱遐想連篇。
怕不是送給徐之琰去病的吧?
松柏堅韌挺拔,寓意深遠。
幸而這時雲桑開口:「雕小件吧,我等不了太久,至於料石,您要懂些,挑選合適的便可,價錢都好商量,還有,我想要在上面纂刻幾個小字……」
她話還沒說完,只見阿貝急匆匆的跑進屋子,到雲桑耳邊說:「夫人,世子爺醒了,一直嚷嚷著要見您,要跟您道歉呢!」
雲桑頭皮一陣發麻,吩咐阿貝:「去把湯藥端來,只說我病得更重了,起不來床,隨他怎麼折騰,左不過我不會再踏進巰嶽閣一步,便是侯爺侯夫人來了都不好說話!」
阿貝應下,又迅速出了屋子,阿寶則叫人來把膳食收撿乾淨。
做戲要全套,雲桑必得要去床榻躺著,走了幾步才想起屏風外的玉師傅,顧不得避嫌,忙回身過去,瞧著高高大大的男人犯了難。
更多細節還沒交代完,眼下卻不得閒,這又是個神出鬼沒的主兒,說不準明日就找不著人了,偏偏她只中意玉師傅那技藝手法。
委實難辦。
隔著面具,祁昱的眼神幽深而犀利,並不為難她,「夫人有急事大可改日再談,屆時來玉鼎記,找到於師傅便可找到在下。」
雲桑求之不得,「勞煩您跑一趟,跑路錢回頭我再給您。」
二人正說著話呢,院子外傳來一陣喧鬧聲,雲桑眼皮子跳個不停,跟前還立著個大男人,外頭就是周氏的說話聲,她一急便會出冷汗,好在沒慌神。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玉師傅突然造訪,她雖氣著祁昱,可一早想好的禮物還是要做,周氏來得急,要是瞧見她院子裡有這麼個面生的男人,指不定要說什麼。
「玉師傅,怕是要委屈您了。」
祁昱一怔,垂眸看到胳膊上抵著的雞毛撣子,往外瞧去,是一隻白嫩乾淨的手兒,握著雞毛撣子的另一端,瞧著是要推他走開,嫌棄的神色就似在說:別誤了我的事。
莫名的,他輕輕笑出聲。
雲桑仔細聽外面的動靜,又想叫眼前這個礙事的人去西側間避一避,壓根不知道面具下的臉龐已是一片柔色,直到手裡的東西被抽走。
她眼瞧著玉師傅拿著雞毛撣子,熟門熟路的進了西側間,像是早來過一般,小木門啪的闔上,再沒了會惹麻煩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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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桑,怎麼又嚴重了?啊?」周氏進門就大著嗓門問。
雲桑蓋好錦被,悄悄合上眼簾。
「真是造孽啊,」周氏疾步走過來,見到兒媳沉沉睡著,連忙閉了嘴,詢問的視線掃過阿寶。
阿寶照主子一早吩咐好的說:「世子夫人的病又重了,餘毒未除,又食不進滋補之物,身子弱,天兒一寒就感了風寒,這會子連晚膳都沒用。」
周氏那滿腔的話只得憋回去,誰叫她那個不成器的蠢兒子盡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