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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邊走邊問:「他身子好些了嗎?」
「前兩日聽說有神醫,有了盼頭,如今世子爺的面色好許多了。」
說起神醫,雲桑曾一度覺得飄渺不可信,再神也沒有靈丹妙藥,哪裡能叫人一夜之間恢復如初?當真百思不得其解。
經過前世,凡事留個心眼總歸是沒有錯。
外頭寒,雲桑怕冷,步子走得急些,王媽媽也識趣的沒有再說什麼,先一步掀開簾子,她才將進屋,鋪面而來的暖意和苦藥湯味兒。
寢屋深處傳來的一道溫潤聲音:「是小桑來了嗎?」
像是算準了時候,很早便凝神聽著外頭的動靜,就似獵人設陷阱捕捉獵物那般。
沐雲桑手中動作一頓,沒拿穩的斗篷掉到火盆裡,滋啦一聲——
「唉喲怎麼燃了!」王媽媽一驚,忙撿起來拍掉火星。
裡頭人也急了,咳嗽不止,依惜聽見一聲「怎麼了?」
阿貝慌忙扯她的袖子,小聲喚:「夫人?」
放空的思緒驟然回來,雲桑不自然的往前走了兩步,手心沁出汗,濡濕了湯婆子。
「小桑?」
「……是,是我。」她終於開了口,步子緩了又緩,還是走到了屏風處,繞過去,便看到一半靠著床榻而坐的男人,五官清秀透著儒雅,臉色蒼白,一雙微眯的眼見到她,才有幾分亮光。
徐之琰看著遠處的少女,看她精緻的臉龐似有慌張,眸裡又透著若有若無的抗拒,他心下一沉,倒還是無力的笑:「幾日未見,小桑出落得越發動人了。」
雲桑勉強彎唇笑了笑,行至榻邊住了腳,阿貝知曉主子的心思,忙端了張椅子過來,她才坐下,一時無言,掌心濡濕得更厲害了。
臨到面對面,才知要剋制情緒有多難。沒有任何一個人,面對害死自己的仇人能無動於衷。
徐之琰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溫和的問:「小桑,你在怕嗎?」
「沒有。」雲桑低了低頭,將湯婆子握得更緊些,暖意不斷傳來,她才定了神,「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有些憂心罷了。」
「別憂心我,」徐之琰招手,叫王媽媽端來一碟子糖炒栗子,「知道你要來,這是我才叫人買回來的,嘗嘗吧?」
東西端來面前,竟是一碟子剝好殼的栗子,王媽媽熱情湊到眼前:「世子爺親手給您剝的。」
雲桑拿起放到嘴裡,沒怎麼嚼就嚥下,雖說還是十分不自在,可她能笑著接下那碟子,捧著置於膝上,巧妙避開了王媽媽。
「辛苦你了,病中還給我準備,」她今日來,原也不是探病的,能面不改色的應對徐之琰,便不會多浪費一刻來說無關痛癢的話。
雲桑稍稍思索一番,尋了眼下最要緊的來說:「養生湯也極好,婆母還問過我幾回,知道是你送來的,卻沒送她,好幾回說起時都吃味了。」
「是嗎?」徐之琰眼神閃躲,看向別處,又很快問:「你給過她沒有?」
雲桑抬眼看他,知曉自己問養生湯是問對了,她仔細回想,故意說:「給過一回。」
「一回?」
「是啊,我做兒媳的怎麼敢忤逆婆母,光是面子也過不去,不若下回你也將湯送給婆母?」經過前世,她知道養生湯是下了毒的,可是什麼毒卻無從查起,因為回回都是王媽媽熬好了才送到錦院給她,光憑這現成的湯,拿不到證據。
聽了這話,徐之琰猶疑的看向立在一旁的王媽媽。
不等他們眼神交匯,雲桑就開口,神色苦惱:「不知情的還以為是我不孝。」
「怎麼會?小桑這麼好,誰敢說你不孝?」徐之琰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個什麼性子,這點絲毫不懷疑,見雲桑是真的委屈,當下便吩咐王媽媽:「你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