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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一直守在門口,不然方才——她親眼瞧見的,祁昱轉了身,是要離開。
她努力掩住那一丟失落,只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將人拉進府。
阿東在身後跟著,一副瞎了眼的吃驚神色,好幾次踢到腳,揉眼再瞧,瞧見阿貝偷偷笑自己,五大三粗的男子害臊不已。
幾人進了府,賓客宴席也散得差不多了。廳堂內,宣平侯和周氏拉著臉,坐立不安。
雲氏說累了,一口氣喝了好幾盞茶,一旁立著聽訓的年輕男人正是沐遠洲,著一身淺紫繡金竹的長袍,腰環雲紋革帶,墜下的有香囊玉佩等物,都是價值不菲的,卻不顯綴餘,便是腳上穿的靴,也是繡金刺銀線。
沐遠洲講就,從衣著打扮,到吃住行,更是遺傳沐父沐母所有長處,長了一張萬千少女見了都會傾心的俊臉,家世好,顏好,有張狂的資本。
可是才被母親數落得一個頭兩個大,於是轉頭瞧見妹妹妹夫姍姍來遲時,漂亮的桃花眼登時眯起,「唷,這誰啊?來遲了都得過來聽訓!」
才將欠欠的說完,沐遠洲當即恭敬問雲氏:「母親,您說是不是?」
「是你個鬼!」雲氏恨不得再給他一腳,兒媳一日哄不回來,那張嘴說什麼都是胡說八道,「小桑都跟我說了,賢婿是有要緊事去辦,不得已才耽擱了,像你?」
沐遠洲重重咳嗽一聲,一道斜睨過來。
沐雲桑有些心虛,小心拽了拽祁昱的袖子,想叫他別在意。
然祁昱與沐遠洲在吏部共事了三年,一個左侍郎一個右侍郎,早知道小舅子這性子了。眼下這局面,堪比乾坤挪移,他心裡存了深深的疑,一時竟不知是喜,是驚,還是怒。
要平復這樣複雜的思緒,只稍瞬息。他素來知曉如何內斂情緒。
祁昱闊步行至雲氏身前,恭敬行禮致歉:「小婿失禮,請岳母大人責罰。」說罷,掀袍跪下,此舉叫雲氏驚呼一聲「要不得。」
雲桑亦是一驚,急忙上前去,被沐遠洲扯住胳膊,壓低聲音一句問:「你去做什麼?」
這會子,雲氏已經站起身,「好了好了,快起來,朝堂之事不是你我能掌控的,自家人哪有什麼責怪不責怪的,你的心意娘明白。」
雲氏通情達理,愛惜女婿,就跟疼親兒子似的,哪裡捨得真叫他磕頭謝罪,即便沐青山沒醉也不會拿輩分壓人,好說歹說勸住,立即叫人傳膳上來。
無故離席也算過去。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用了晚膳。
只有周氏氣紅了眼,這哪裡是那個冷傲如霜的便宜兒子?簡直是她沐家的兒子,加之今日的重頭戲夭折,這一肚子的氣沒處撒,只得擰丈夫大腿,也不好使。
總不能跟一個醉酒酣睡的親家說這真假一事。
剛才還聽府上小廝來報:春姨娘和玉姨娘鬧起來了,拿刀子對刀子吶,要鬧出人命的架勢。
真真是沒一處順心的。
壽宴結束,宣平侯夫婦鐵青著臉上了一輛馬車,準備回去才好好「興師問罪」,再敲打一番,不然真是要反了天了!
祁昱深知候府內裡是何醜惡模樣,一眼看破,也不說什麼,與沐遠洲緩步行至府外,沐遠洲嘖嘖稱嘆:「你小子,真有一套。」
祁昱狀似不經意的回了身,嘴裡淡淡道一句:「承讓。」一聽便是沒心思搭理他。
身後,雲桑在與母親告別。
「看什麼看?那是我妹妹。」沐遠洲被敷衍了很不樂意,一手搭在他肩膀上,頗有幾分無賴,「倒不知你給那鬼丫頭灌的什麼迷魂湯,從小到大她就沒幫我打過掩護,瞧瞧今日,母親一口一個『小桑跟我說了』……叫我這個當兄長的好生羨慕。」
實則,祁昱比他還要訝異千倍萬倍,只是擅長掩飾,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