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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案後的徒元徽一時笑起來,“這幾年不見,你這臉可又滄桑不少啊!”
“西北可不是磨蹉漢子的地方,”徒元庭回道:“說來臣弟已在那待了十多年,倒覺得習慣了。”
徒元徽望著徒元庭,一時有些迷糊,竟覺得他與徒元升合二為一了。
走下御階,徒元徽說道:“元庭,好好在那兒待著,幫朕守著西北,你,便是朕的半壁江山!”
徒元庭怔了片刻,單腿跪下,抱拳道:“臣弟定不負皇兄信任,這一生,便要為皇上守住疆土,便是馬革裹屍,也不後悔!”
等徒元庭離開御書房好久,徒元徽還站在階下,回想著自己當初救下徒元庭,不能不說帶著一點功利心,或是為做給弘聖帝瞧,或是為自己謀一個愛護兄弟的好名聲。
卻不成想,十多年後,他才發現,兄弟情誼真不是做出來的,到最後靠的都是真心,就像徒元庭今日甘心為他守住西北一樣,他何嘗不是因為這份兄弟情,對徒元庭懷著最堅定的信李。
只是對於徒元升,徒元徽竟是頗覺得有些棘手。
按徒元庭的說法,已有大夫說,徒元升的病除了操勞過度,便是無法適應西北氣候,而再這樣下去,或許他能將命都丟在西北,徒元庭雖口中不敢明講,只背後的意思,還是想懇求徒元徽將徒元升留在京城。
可以說徒元徽如今對徒元升有種種不放心,留他在京城,最好的管束便是圈禁,但徒元升這些年在西北屢立戰功,雖徒元徽一直未授他功勳,可徒元升在朝中的聲望卻有所提升,人若留下,能不能用?怎麼用?都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而除了西北和京城,再沒有地方能安置徒元升,因為他一旦和徒元曄混在一起了,就是徒元徽眼中的一根刺,便是不忍下手拔除,也要將他放在自己可以控制的地方。
萬壽節前一天,徒元徽帶著徒元庭、徒元升,還有其他一些兄弟及重要官員一起來到了西山行宮。
當弘聖帝被扶著坐到了眾人面前,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才不過幾年功夫,這位太上皇竟是須發皆白,背出佝僂了起來,說是老了十歲也不為過。
這些年行宮除了有宮中人定時送來日常用度,已是嚴密看守,近乎與世隔絕,這自然有徒元徽的旨意,也有太上皇的命令,這一對父子,如今既分出勝負,也結成了仇敵,誰都不願讓對方好過。
第122章 0122
“皇帝實在太客氣了,這種日子來瞧朕,朕不知是該感動,還是該後悔。”弘聖帝冷冷地道,什麼感謝生養之恩,不過是來耀武揚威,順便瞧瞧自己什麼時候死。
“太上皇自當覺得與有榮焉,這些年來朝政和諧,官員清廉,百姓富足,便是收進國庫的稅銀,也是比太上皇當朝之時增了不知凡幾,”徒元徽笑道:“皇上當年立僅一歲多的朕為太子,果然眼光獨到。”
“可你逼宮篡位,倒不怕史官將你罵得一文不值?”弘聖帝怒吼道,說著,眼睛卻瞧到了站在徒元庭身後,面露病態的徒元升,滿場沉寂中,唯有他不時地咳上兩聲。
“所謂逼宮篡位,不過是太上皇的臆想罷了,當日您龍體深受毒藥荼毒,若再管理國家,可不是既害了您自個兒,也害了百姓,”徒元徽瞧著弘聖帝,“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有這時辰怕史家之言,還不如多操心一些天下蒼生!”
以如今弘聖帝這般狀態,想要用嘴皮子說得過正值風華正茂、躊躇滿志的徒元徽,便是拿雞蛋碰石頭,幾個回合之後,弘聖帝敗下了陣,無奈地閉嘴受了眾人三跪九叩,接下來便做閉目養神狀,表示不耐煩瞧見這幫子人了。
徒元徽看了看行宮大殿,對旁邊內務府的官員囑咐了一句,“過幾日派人來瞧瞧,這行宮若有該修補的地方,儘快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