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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小事,居然要將自己表弟押解進京受審?”錢老夫人哭聲中帶著不平。
“老夫人,以前的事,孤不知道便算了,如今錢嚴當著孤的面欺壓百姓,孤若縱兇包庇,如何有臉當這太子!”徒元徽顯然也氣得不輕。
“他是有錯,可太子爺的人昨兒個蠻不講理地打斷了他的腿,嚴兒已然受到懲戒,看在兄弟份上,您也該放他一馬,如何方才又讓人將他鎖拿,您是想我讓錢家斷子絕孫嗎?”
徒元徽冷聲說道:“錢家養這種兒孫就是自尋死路!錢奎膽子可真夠大,去了趟東陽巡撫衙門,便將錢嚴從牢裡撈出來,若是東陽巡撫不拿著此事來跟孤獻媚,孤豈不被你們矇蔽了。”
這時錢奎連忙跪下,哭求道:“臣有罪,只是舐犢之情,老夫實在不忍心看著受了重傷的兒子在牢裡苦捱!”
“不忍心?”徒元徽冷眼看著他,冷淡地說道:“既如此,你便與錢嚴一塊同孤回京面聖。”
這話就說得嚴重了。
錢老夫人也不哭了,心驚肉跳,目光看著徒元徽說道:“太子,這些年錢家送到東宮那麼多東西,來路都不乾淨,你當日收得倒也爽快……”
徒元徽立刻伸手將桌上一隻雨過天青方口瓶狠狠摔到地上。
“好,你等既然不想好,就盼著滿門抄斬,孤成全你們!”徒元徽覺得自己錯的太離譜,因為容忍和親近,他除了父皇以外最親近的人都成了這般模樣。
在他面前都是這般無所畏懼,那對其他人呢?徒元徽心裡一陣陣發冷。前世,他可能真該被廢的,那些公佈出來的罪狀,只怕還只是冰山一角。
徒元徽自恃從沒做壞事,但是他覺得自己的縱容,可能讓他成為了天下最大的惡人。
錢老夫人觸及徒元徽森冷的目光,再也不敢說下去,對錢奎使個眼色,匆匆忙忙地行了禮告退。
等一院子的人走盡,馮玉兒才戰戰兢兢進了屋,示意不知何時藏在自己身後的小德子和杏月一起將地上的碎片掃了,這才上前道:“爺,外面太亂,要不咱們進屋吧!”
徒元徽看了她一眼,回身進了裡屋。
馮玉兒認識徒元徽的時辰不算很久,平日裡徒元徽對著她很好,雖然有時喜怒無常,但是最生氣也沒這般大發雷霆過,一時間,馮玉兒心頭犯起了怵。
見馮玉兒走了進來,站在屋中間的徒元徽對她伸出一隻手來。
馮玉兒沒有去拉他的手,而是主動上前,緊緊摟住了徒元徽,溫聲說道:“爺,不要動怒。”
“這幫子不識好歹的,非得等死到臨頭了才肯覺悟。”徒元徽反手抱緊馮玉兒,不知道打什麼主意。
“咱們回京,這爛攤子便隨他,孤懶得再管!”
馮玉兒想了想,道:“爺,今兒個我在街上遇到位熟人,她同我說,有人已來海雲城查錢家,而且像是存心來找把柄的。”
徒元徽身子一僵,竟自嘆了口氣。這些是徒元升派來的人,當年查出來後,他和錢家也都沒事,因為父皇現在是無條件偏袒他。
※※※
望著海雲城的城門漸漸落在後頭,馮玉兒從車窗裡收回腦袋,看了看徒元徽。
此時的徒元徽心情顯然沒有上回離開金陵那般開心,整個人斜靠在車榻上,眼睛明顯放了空,一副神遊天外的表情。
窗外傳來小德子的聲音。
“爺,秦先生來了。”
徒元徽這才動了動身子,吩咐道:“停車。”
待徒元徽下了車,馮玉兒好奇地透過窗子往外瞧。
不遠處,身上揹著個包袱的秦業從一匹馬上下來,然後徒元徽走上前,兩人說了一會,徒元徽便轉身走了回來。
見重新上車的徒元徽面色明顯好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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